南涧知道拗不过,也就只能让她检查了。
唐绵绵解开了他的衣服,才发现他背上有一大片没有痊愈的伤痕,其中最严重的,就是正在冒血的地伤口,虽然被纱布包住,可那渗出来的血,足够证明,这伤口很严重。
她担心得眼眶都红了起来,“这么严重,你还说没事,刚才也不说一声,是不是之前受的伤?”
“……嗯。”南涧知道自己否认不了,只能承认,但还不忘说道,“你别告诉你妈,我怕她担心。”
“多担心你担心自己吧!”唐绵绵没好气的说道,“你坐着别动。”
吩咐完,她才往门口走去,半路不放心,还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他没动,才放心的开了门,找李斯特去了。
她叮嘱李斯特找医生过来,不要让年应芮知道之后,又迅速的折回了房间,将温度适宜的汤递到他手里,“现在先喝汤,医生马上就能来。”
“其实没必要看医生,只需要处理一下就好了。”南涧还在为自己开脱。
唐绵绵说一不二,“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能接受我的安排。”
“……好。”
面对女儿这样的关心,南涧只能说好。
李斯特很迅速,医生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书房。
唐绵绵就在一旁打帮手,医生拆卸纱布,南涧有些迟疑的开口,“绵绵,你先出去吧。”
“不出去。”唐绵绵并不领情。
李斯特强忍着笑,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在心里悄悄为绵绵小姐点个赞。
南涧劝服不了唐绵绵,只能让她看到自己的伤口。
事情远比唐绵绵想象的要严重,那伤口可怖得叫她发抖。
难怪他会昏迷七天,这条伤口,几乎纵贯他的背部,深可见骨。
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不可能只是一点点伤那么简单的。
她强忍着眼泪问道,“这伤口,根本不像是被树枝挂的,你老实说,怎么来的?”
“真的是树枝……”南涧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微微叹气,“当时我跳下去的时候,为了能减缓冲击,特地贴着山崖跳的,这些伤,是被悬崖上的石头刮伤的,最严重的那道伤口,是被中间的一道凸起尖锐石头所伤。”
“真的只是昏迷了七天吗?”
“……十三天。”
“也就是说,你前天才苏醒?”唐绵绵惊愕的问道。
所以他这么久没回来,是因为前天才醒来,还不等伤口好,就赶了回来。
难怪刚才在大厅的时候,他的脸色会那么差,可他硬是强忍着,一声不吭的跟他们说自己发生的事情。
还只捡轻的说。
当时他肯定是咬着牙在坚持的吧?
“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我们,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就是要相互扶持相互关心的,你不要再当自己是一个人,什么都一个人扛着,坚持着,知不知道?”说到最后,唐绵绵已经泣不成声了。
以前她们只觉得这男人将他们抛弃在外,不闻不问。
可等她了解之后才知道,他把最危险,最辛苦的生活留给了自己。
男人之时伸手轻轻的拍在她的肩上,很僵硬的安慰,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唐绵绵强忍着痛哭给他处理完伤口,起身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下。
龙夜爵原本在哄司司完,唐绵绵开门进来的时候,他都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她往自己快速走来,而后在他背后蹲下,从后面抱着她,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哭了?”龙夜爵侧头问道。
她闷闷的点了头,仿佛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
龙夜爵眼眸微微一眯,便猜到了事情的起因,转身将她捞入自己的怀里,“现在不都好起来了吗?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我就是……难过……”唐绵绵抽抽搭搭的哭着。
“没事,我抱抱,就不难过了。”他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口。
唐绵绵已经习惯在难过和开心的时候,都靠在这个怀里,跟他分享。
让开心,变成两份。
让难过,两人分担。
这就是夫妻。
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夫妻。
只是这温馨并没有维持太久便被打破。
司司见到自己妈妈靠在爸爸怀里,有些吃醋了,爬过来拉了一下唐绵绵,小嘴一瘪,跟着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下,龙夜爵手忙脚乱了。
既要安慰老婆,又要安慰儿子……
甜蜜的负担啊。
等唐绵绵情绪平静了,才将刚才自己为什么哭的缘由告诉了龙夜爵,龙夜爵只是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第二天一早,唐绵绵等人便按照南涧给自己的地址去找沈良辰。
她毕竟也是南涧的女儿,即使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功过相抵,功大于过,那些过就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