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倾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莫笙的住所,打开门进去,便看到她赤着脚坐在飘窗上,看着面前的一个盆栽。
刚刚在电话里她什么也没说,只让他过来一趟。
舒锦倾真以为出什么事了,因为他第一次听到莫笙用那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这会儿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坐在窗户上,他的心才算是踏实了。
舒锦倾走过去问道,“小笙,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这么着急找我来、”
“你看这盆劳尔,有没有发现它变了。”莫笙答非所问的说道。
舒锦倾都习惯她这天马行空的聊天方式了,当真过去仔细看了看劳尔,是发现不同了,“出状态了。”
当时莫笙让他帮着照顾这盆多肉,舒锦倾便用心的在网上找过相关的种植方式方法,自然也知道劳尔这种植物的习性。
像这种出果冻色状态的样子,就是劳尔最美的时候,与先前绿绿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天天看着它,都没有发现它的改变,可今日我看了一眼第一次拍的照片,那差别一下子就出来了,这种转变,是一天天的,也是不知不觉的改变,你说人,会不会也像植物这样,一天天的改变呢?”莫笙的下巴就搁置在她曲着的膝盖上,右手轻轻的摸了摸盆里的植物。
舒锦倾看了看她,眉头慢慢的拧了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舒舒,我想了一个晚上,本来都有决定了,可又想了一个早上,所有的决定和打算又被推翻了。”
“你想什么了?”
莫笙空空的没有回答。
舒锦倾只好换个方式问道,“那你推翻什么了?”
“今天早上,夜西戎来找我了,他说了一句话。”莫笙将脸埋在膝盖里,隔绝了这个世界后才说道,“他说,不管我是谁,他爱的都是我这个人。”
舒锦倾一听到是与夜西戎有关的,心里就不舒坦起来。
莫笙又说道,“我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夜西戎。”
舒锦倾听到这句话后第一反应就是,“你疯了?”
“我不知道,我大概是真的疯了吧。”莫笙显得特别的无助,“他那么信任我,即使我做了那么多小动作,他都没有揭穿我,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莫笙,你真是感情用事了。”舒锦倾实在无法理解,“早知道你会这样,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回来复仇的,反正那是贝飞的仇恨,和你有什么关系?现在好了,不仅报仇的事情没一点进展,你还把自己深陷进去了,你让我说什么好?”
“我从来都不知道感情的事情会这么复杂,是我高估我自己了。”莫笙坦白的承认。
可越是坦白,才越是显得很无助。
舒锦倾这会儿特别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你已经做好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那我不会阻止你,莫笙,你可要想好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夜西戎,他是l国的总统,是万万人之上的人,你真的认为自己能安然无恙的呆在她身边吗?或者你能确定呆在他身边的人一直都是你吗?”
这个答案,无解。
“可能是我冲动吧,我想冒险一次,我想赌一次。”莫笙已经抬起头来了,眼神坚定的看着舒锦倾。
舒锦倾再无话可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你就去做吧。”
“舒舒……”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舒锦倾,莫笙的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
舒锦倾叉着腰,心里有很多的气难以平复,可他还是说道,“不敢如何,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后,如果你哪天觉得累了,撑不下去了,想为自己找退路了,我会一直在,我就是你的退路。”
听到这些话,莫笙到底是红了眼。
她从窗户上下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舒锦倾,然后哽咽的感谢,“舒舒,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好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我得回去了,教授还在等我,这段时间应该会很忙,你……你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再给我打电话吧,其他那些琐碎的小事,就不要去吵我了。”舒锦倾推开了她的手,然后往门口走去。
莫笙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穿上鞋和她告别离开。
前前后后,他都没坐一下。
奔波而来,奔波而去,只因为她。
高尔夫球场。
夜西戎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总是走神,连萧政都看出来了。
便问他,“阁下今天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夜西戎打了一杆出去,眺望了一会后,才去一旁喝水。
南涧也过来喝水,顺口问夜西戎,“刚刚萧政跟我说,那个姑娘叫莫笙,长得和贝飞一模一样?”
夜西戎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萧政这个长舌妇,“嗯。”
“那她到底是贝飞还是莫笙?”
南涧的问题和直接,目光也很敏锐。
夜西戎放下水瓶后说道,“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是她就行。”
说实话,南涧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他一生从政多年,对事情的要求是必须整洁整齐,什么复杂的关系都不能容忍。
如果连对方的身份都不那么确定,他又怎么可能会允许?
当然这事儿若是落在其他父母身上也是一样,没人愿意自己的孩子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