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做你们的免费保姆,而且我已经二十五了,是个成年人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你们无权干涉。”梁尘到底是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隐忍了多年,突然间能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那种感觉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
就好像她一直行走在阴暗的峡谷里,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走出这种阴暗了。
但严以惊出现了,他带来的,不只是漫天的星光,还有她所想要的一切。
所以她穿越过狭隘而阴暗的峡谷后,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平原,这里盛满阳光,连夜晚都那般的明亮,只因有那么一片专属于她的浩瀚星空。
客厅里彻底安静了,因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梁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们肯定会否认,这些话绝对不可能是梁尘说的。
她就是个被他们压着长大的人啊。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女儿。”汪凤莹气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抖,“你的一片好心换来的是什么?根本就是白眼狼一个!”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梁韵嘲讽起来,“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爸,既然她不仁,不听你的话,那你也不用讲义气了。”
梁文海深呼吸了一口后说道,“看来你是不打算听我的话了,既然这样,那你走吧,我们这个家容不下你了。”
这分明是梁尘想到的结果啊,可是她听到的时候,还是会心痛。
只不过这一次她有足够的勇气去承担这份心痛。
她还算镇定的说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爸爸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完,梁尘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
离开这里,或许会居无定所,也或许会浪迹天涯。
可她已经无所畏惧。
梁尘走之后,客厅里好一会儿都没人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梁韵嘀咕了语气,“她还真的走啊?”
汪凤莹没好气的说道,“这梁尘真是越来越不尊重人了,父亲说几句,她就负气出走,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心的打量着梁文海。
梁文海的脸色很不好,在汪凤莹还打算埋怨下去的时候,直接打断了她,“行了,都别说了!你看看现在闹得,有意思吗?”
“爸,这事儿明明是梁尘的问题,你怎么还怪起妈妈来了?”梁韵看他发货,有些为母亲打抱不平,“再说了,她走就走了呗,你至于这样吗?反正她过不了两天就会回来了,我还不知道梁尘吗?上次她走了一年多,不也一样回来了吗?”
“就是,还是韵韵知道心疼我,你为了梁尘还说起我来了。”汪凤莹也觉得自己委屈,“我看你就是忘不掉那个女人!所以才会对梁尘这么好!”
“够了!”梁文海现在一个头两个大,烦躁得不行,“都少说两句,你们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怎么,你还打算去找她不成?”
梁文海没理会汪凤莹的怒意,拿着外套就出门了。
梁韵那个气啊,“妈,你看爸爸,他就只知道对梁尘好!”
离开了梁家,梁尘发现自己还是没地方去。
她只能坐车去医院看杨婆婆,今晚就打算留宿在医院了。
结果刚到医院坐下没一会儿,还没和杨婆婆说上几句话呢,严以惊就来了。
深夜匆匆的,让梁尘特别的惊愕,“你怎么来了?”
严以惊的眼眸里盛满了担心,在看到她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听说有个小可怜无家可归,我想把她带回家的。”
“你……”梁尘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转念又想明白了,他那么神通广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事。
她有点无奈的说道,“我虽然可怜,但我还挺大只的,应该不是你口中的小可怜了。”
“那就是大可怜了。”
梁尘都被他这形容给逗笑了,刚才还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松散开来。
严以惊再看到她笑,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他说,“你和杨婆婆道个晚安吧,老人家还是需要早些休息的。”
“嗯。”梁尘听话的点了头,然后过去跟杨婆婆说晚安,“婆婆,今晚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你要好好吃药,配合医生给你治疗,知道吗?”
“姑娘,你知道碧落吗?你见到过她吗?你见到过的话你跟她说,我在等着她呢。”杨婆婆叨叨的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梁尘都已经习惯了,给她拉上被子后调整了灯光的亮度,便退出了病房。
严以惊拉着她便走。
梁尘还极少被人这么拉着走的,突然间这么感受,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神奇感觉。
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从两人交握的地方传来,让她无比的安心踏实。
方才离家的彷徨不安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舒心的温暖。
她看着他们牵着的手微笑。
严以惊将她带回了住所,把她喜欢的那间卧室给了她。
无奈梁尘来的时候,就背了一个包,其他什么也没有……
所以她连个睡衣和更换的衣服都没有。
当她裹着浴巾站在浴室门口时,她才懊恼起来,回头想再看看自己衣服,发现已经被浸湿,没法再穿了。
难不成就这样出去吗?
梁尘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去。
刚收拾了一下躺下,房门就被敲响了。
梁尘特别紧张,急忙裹紧被子,声音都有些发颤的问道,“怎……怎么了?”
“梁小姐,我们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说话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梁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的!
因为她在这里出入了好几次,从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同性啊,除了邵尧,就是他的几个保镖了。
而且这两天保镖都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