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听到言谨离开的脚步声,紧咬了嘴唇,从眼角流下了两道泪,泪珠滴在桌子上,仿佛是一颗颗碎掉的露珠。
她本来很坚强,但每次言谨来了又离开时,她都会露出痛苦的表情,会咬着嘴唇流下两道泪。
她希望言谨出现,便默默地等着他来;当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压抑不住自己恨他,便痛苦地静听着他走出去的脚步声。
言谨也是这样,默默地带着希望而来,默默地带着失望的痛苦走了。他一直在希望,希望小柔能理解他,能原谅他,但他却又觉得这种希望很渺茫;因为,他给她的伤害太深了……
他们都不是哑巴,但,每次,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言谨来后,整个别墅只有‘小姐,言谨少爷来了。’‘谢谢先生。’两句话,甚至有时却只有一句‘小姐,言谨少爷来了。’
言谨很坚强,他从不流泪,即使再痛苦,他都会选择默默地离开。
这次,他依然因为痛苦而脸形变得有点畸形,他用狂奔的方式来发泄着内心的痛苦……
老妇人看着言谨远离的背影,关好了别墅的大门,走回客厅,把一幅洗的干干净净的手帕递到小柔的面前,说“小柔姑娘,我并不知道你和言谨少爷的过去,但老身我敢向您保证,言谨少爷一定是个好人,而且绝对是一个好人。我看得出他是很爱你的。”
“谢谢柳妈。”小柔接过手帕,但她没有擦掉了眼泪,恨恨地说“即使他是好人,也得死,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而他一定要死在我手里。”
最后一句话,不知是恨还是在祈祷,‘而他一定要死在我手里’意思除了她别人都不能杀他。
柳妈盯着小柔,露出了疑惑与无奈的表情,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外面流浪的柳妈遇到言谨后,就被他聘请到这里照顾小柔,给她住好、吃好不说,还给她一份优厚的薪酬。但从她到了这栋房子后,再从没听过言谨说话的声音了,他总是默默地来,办完事后又马上默默地离开,从来没有逗留过,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来这里干什么?
柳妈不知道,也从来没有问过,她只看到言谨每次都会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过来,然后空着手离开。
她只是尽了奴仆的职责,只是默默地做着她该做的事,她也没有想过问原因,言谨没有告诉她,小柔也没有告诉过她……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虽然距离上海不是很远,却由于战争,让整座建筑失去了原来的辉煌,变成了废墟。
一条黑影快速闪进废弃的工厂,黑影熟练地在倒塌的厂房里穿梭,周围硕大的老鼠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
不一会,他来到了地下仓库门口,坍塌的仓库也只有那些支架支撑着,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他停住了,然后转过头,似乎在关注后方有没有动静。
这个人穿着黑帽子黑衣服黑裤子黑手套黑鞋子,裹着黑蒙面布,背着一柄黑鞘黑柄形状奇特的刀,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