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铮脸色铁青，任何一个人，被突然袭击了，心里肯定会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他也不会怎么样，总不能跟一个自闭症患者的傻子计较吧。
可看顾明烟那害怕的样子，好像他是会吃人的野兽一样。
把她哥紧紧保护在身后，像老母鸡护崽，防备的看着他。
厉云铮心里忽然就更加不爽了，有必要用这种警惕的眼神看他？
随手擦掉眼皮上的血迹，厉云铮深沉五官冷的吓人：“你放开他。”
顾明烟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哥他不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冲我来，我负全责。”
“你先放开他。”
“我不……”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顾明烟抿紧嘴唇，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体在微微发抖，“你想干什么？”
厉云铮扫了眼她战栗的肩膀，“我能干什么，他一个傻子，难不成我还能打回去不成？你放开他，我要问问，他无缘无故打人干什么。”
顾明烟没吭声，却还是紧紧抓着她哥的胳膊不放。
厉云铮气极反笑：“把他护成这样，下次他打别人，你不在场怎么护他？”
顾明烟低声辩解：“我哥很好，他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那我这一头血是番茄酱？”
顾明烟：“……”
厉云铮目光移到顾明烟身后的顾名扬身上，“你别装无辜，说，为什么要打人？”
他语气不算温和，眼神也锐利，顾名扬缩在顾明烟身后，惊惶的样子像没人要的流浪狗。
顾明烟受不了她哥被这样欺负，吼了厉云铮一句，“他都吓成这样了，你还逼他！”
说完，牵着她哥的手，跑向停车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黄叔，麻烦你开车。”顾明烟说。
“怎么就你们出来了，三少爷呢？”老黄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厉云铮进了路边的一家店铺。
“你先送我们回去吧，等厉云铮自己打车回去。”
“那怎么能行，我看三少爷好像去买东西了，他应该马上过来，我们等等。”
顾明烟知道老黄不会走，也就不说了。
她把顾名扬手里的饮料拿出来放到一边，又抽出纸巾擦拭他沾满饮料的手心。
“哥，你别怕，烟烟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顾明烟摸了摸她哥的脸，问道：“那个坏家伙不在，你告诉烟烟，为什么要打他？”
“因为烟烟不喜欢他，他让烟烟不高兴。”
顾名扬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烟烟放心，哥哥保护你，坏人不能欺负你。”
顾明烟一下就愣住了，眼泪毫无征兆的掉出来。
她想保护她哥。
她哥也想保护她。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吸了吸鼻子，顾明烟说：“那个坏家伙没有欺负我，等一下他过来，哥哥你给他道歉好不好？”
她不能让厉云铮觉得她哥有危险，然后像上辈子一样把她哥关进精神病医院。
所以只能让她哥道歉，平息厉云铮的怒火。
顾名扬扭头看窗外，没有说话。
这是她哥回避事情的时候，会做出的行为，不理，不看，不听。
就像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