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袍上还多了股淡淡的甜香,更让白敛浑身发热,浑身不自在。
“大师,要不要我帮帮你?”傅半夏似若无意地朝他身下瞄了一眼,落在白敛耳朵里,简直就像炸雷一般轰然作响。
“不,不可!”他深吸一口气,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昨夜之事实属意外,亦是大错特错,如今我已深堕污泥,徒望彼岸而作叹,姑娘切勿与我一般,一错再错。”
傅半夏挑了挑眉,道理她都懂,可什么叫“身堕污泥?”,与她云雨一场,就是身堕污泥?这岂非就是说她是污泥?
简直是岂有此理!
原本还想给他施个净身咒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免得自己这坨污泥脏了他的纯净佛心。
傅半夏再不发一言,也不再看白敛,挥手撤了门口的结界,红红撒着娇奔向她,亲昵地在她身边蹭着。
“等急了吧?回去了。”俯下身,拍了拍红红的脑袋,身化成一道金红的流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敛下意识地追了几步,遥望天边渐渐散去的红云,望了许久,心头还是无法平静。
一定是刚才的话冒犯到这位姑娘了,才惹她生了气。
佛家说,情欲如污泥,他自陈深陷污泥,就是在说,他已陷在了她的情欲之中,望彼岸而作叹,他已经回不去了,他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姑娘也向他一般。
白敛想了想,自己应该说得再委婉些,否则也不会把人给气走了。
村口离家不远,他回了家,受到了极热烈的欢迎,昨日他在田埂上,周身都是粲然的金光,佛陀降世一般,不少人都是亲眼看见的!
尤其在听说他已将作恶的蛇妖,十里八乡的木匠都赶了过来,说什么都要为他塑像,供奉在庙里祭拜。
不提庙还不要紧,一提起来,他就全身一阵酥麻,连连道:“不必,我修为尚浅,担不起供奉。”
见他强硬拒绝,村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母亲寿宴时,他三跪九叩,又放了一碗血浇在房前,霎时间,一颗桃树破土而出,很快就长得枝繁叶茂,果实累累。
弟弟妹妹们惊呼出声,拍着手直呼神奇,也只有白父白母掩面痛哭。
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白敛也感觉到,那根亲缘捻成的绳子彻底断裂,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入世不过半月,镜悬庙一切如旧,就连他禅房门口的那颗菩提树也没多掉一片叶子。
晚间诵经时,白敛盘膝坐在禅床上,然而脑子里却纷乱复杂。
黑夜、僧衣上,雪白的胴体,销魂刻骨的滋味……
他没有动,身下的禅床却已经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