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朝着她方才抡铁锤的地方一指,“有什么不对劲?你刚刚在想什么?我记得锻一把好剑,最基础的就是要在剑身上锤一万零一次,一次不能多,一次不能少,你呢,你锤了多少次还记得么?好好的寒陨铁,都快让你砸成废铁了!”
见傅半夏还待要说,霜降直接道:“别想抵赖,我在你身后一下下数着的!”
傅半夏咋舌,她刚才是在出神不假,可连人在自己身后站了那么久都不知道,那就实在有点离谱了。
“你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自然是在想白敛啊,可白敛转世一事决不能让霜降知道,她一向大嘴巴,若是不慎说漏了嘴,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说话的功夫,就有外门弟子传话进来。
“傅师姐,原来您在这儿啊,宗门外有人找您,都等您好几天了,幸亏是遇上了我,要不然还等着呢。”
“找我?”傅半夏一头雾水。
反倒是霜降亮了眼睛,一拍巴掌,“我说你怎么不肯说呢,感情是在外头招惹了烂桃花,回宗门躲清净来了!”
霜降看向那个传话的外门弟子:“那人可曾自报家门?是什么修为?生得什么模样?”
外门小弟子道:“他说是镜悬庙的故人,修为暂时还看不出,模样嘛,他戴着斗笠,穿着披风,看不清面目。”
霜降吸了口气:“镜悬庙?半夏姐,你怎么把人家大和尚给勾搭过来了?”
“半夏姐?”一扭头,傅半夏人已经不在这儿了。
宗门外,震山结界前,白敛站在一株桃树下,身姿笔挺,如玉如琢,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哪怕看不清脸,也仿若一幅传世名画了。
傅半夏几乎是踩着自己心跳的鼓点走过去的。
就算斗笠下压,看不清容貌,她也认得他,绝不会认错。
“白敛。”她走过去,“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白敛并没有摘下斗笠,似乎也担心自己的身份会给她惹来麻烦。
“我身上有你的气息,你的神魂曾在我识海中……我自然寻得到你。”
傅半夏笑了一声,听着师尊忽然用这种磕磕绊绊的语气跟她说话,还挺新鲜的。
“那你来寻我做什么呢?”
白敛的坦诚一如既往,“我想问你,愿不愿意与我结成道侣。”
“什么?”傅半夏很少这么惊讶,当白敛吐出道侣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还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结成道侣?他可是佛修啊,天生佛子,开什么玩笑!
就算是她对白敛执念成狂的时候,也不曾奢望过与他结成道侣啊!
白敛的声音还是很平静的,或许这番话已经在他心头酝酿了许久,他一板一眼地说了出来。
“自那晚之后,白敛便已心悦于姑娘,自分别后魂牵梦萦,宿寐难忘。”
“所以,你是来自荐枕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