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是几秒过后,两人会心一笑。
那是属于米凯尔和梅的默契,在没有任何交流的情况下,双方却都已做好了将事情导向同一个结果的准备。
一切正如梅回应所言:“我会负担起所有的责任的。”
两条河流起于殊途,经历过那么多坎坷,多走了那么多的弯路,但,合流的机会近在眼前。
…………
“欸!你就是那个唯一幸存的男孩儿吗?”
听到陌生的声音,科斯魔缓缓抬起头来。
于是他只是轻轻瞥了眼卡罗尔,便继续低下头,摆弄着一块破损的手表。
说是手表,其实只有一块残缺的表盘留下。
银色的金属边框有些扭曲,还残留着黑色的灰迹,那是高温炙烤过的痕迹。
科斯魔轻轻拨弄着手表的指针,这本就不是什么名贵的手表,表镜早已在高温低温的反复下碎裂,内里的齿轮机关同样如此。
“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在和你说话呢!”
科斯魔这次连头也没有抬起了。
他默不作声地摩挲着安娜留下的唯一物件。
“黛丝多比亚,我们走,这家伙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卡罗尔气呼呼地就要离去,但金色头发的少女却并未如她所想地跟上。
她对着卡罗尔回以一个歉然的笑容,而后轻轻蹲在了科斯魔面前。
“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啊……卡罗尔,她其实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也是作为幸存者加入的逐火之蛾,听说……我只是听说啊……可能她在你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一位朋友的影子吧?”
“……”
科斯魔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少女轻柔的语气像是丝绸擦着他的脸颊滑过,最后又如流水一般汇入他的大脑,甚至还能感觉到清爽、甘冽的回味。
这种语气、这种感觉对于少年而言并不陌生,所以他才这么激动。
他终于高昂起了头颅,却又失望了。
即使四周的灯光暗澹,看不清具体的五官,他还是能分辨出眼前的少女与安娜的区别。
她们并不是同一个人。
希望再一次破灭了。
他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毕竟最后没有找到安娜的尸体,只找到了这么一块残破的表盘。
对于不愿意相信死亡的人来说,没有尸体,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但其实科斯魔很清醒,因为所谓的悲伤似乎并没有预想中的强烈——
….“这是……很重要的人留给你的东西吗?”
黛丝多比亚紧靠着科斯魔坐在墙边。
“嗯……”
“嗯……是的。她……我的生日快要到了,她说好要给我准备生日礼物的,最后只留下了这个。”
“她?”
“呃……对,你可以理解为,姐姐。”
“这样啊……虽然很想对你说节哀之类的话,但我也清楚那不过是欺骗小孩子的托辞。所以,到你生日那天,我送你一个礼物吧?对了,你的生日是哪一天来着?”
“……我……”
打定主意不说话的科斯魔最后还是开口了。
于是一直默默着这个消沉的少年的爱莉不由微微一笑。
“哎呀——看来有人在不知不觉间把本来属于我的工作完成啦?”
“真好呀!这样我就可以早点回去补觉咯!睡得晚可是很伤皮肤的!”
“不过,这个少年可就得被梅他们抢过去了,这样想又有点难受呢……”
“不过没关系啦,反正——很快就要是一……哎呀!我可不能剧透啊!”
崩坏世界的逐火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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