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的声音消失了。</p>
琪亚娜无力地摊开手掌。</p>
芽衣胸膛被破开那一瞬间的画面在脑海中循环往复播放，脸颊上传来温热的错觉，神经不由自主地在模拟那天芽衣的血溅到她脸上时的触觉。</p>
怎么办啊……</p>
该怎么办啊……</p>
要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还有很多。</p>
想要确认芽衣还活着，想要把芽衣救出来，还想要杀死米凯尔，杀死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律者……</p>
这些，凭自己，真的能做到吗？</p>
想要救出芽衣，想要杀死米凯尔，就需要力量，但是力量从何而来呢？</p>
向律者屈服，以失去自我为代价换取空间的权能吗？不行，且不说第二律者先前直接被米凯尔秒杀了，如果拯救一个人，复仇一个人的代价是拉上整个世界陪葬，或者至少会导致更多的人死亡的话……身为卡斯兰娜家族的继承人，她又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交换？</p>
“呵呵？这个时候又想起自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了？之前不是还试图和这个名字撇清关系么？”</p>
律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可她就像是纯粹在捉弄人一样，当琪亚娜想说更多时，她反倒缄口不言了。</p>
“确实啊……我配不上这个名字……”</p>
琪亚娜在心中一字一顿地说道。</p>
“但是我还是想成为一个卡斯兰娜。想要，总不犯法吧？”</p>
“……”</p>
长久的沉默后，律者再次开口：</p>
“不要欺骗自己了，你之所以不这么选择，是因为你知道即使有了我的力量，也无法战胜米凯尔那个混蛋，无法拯救你心心念念的雷电芽衣。若是这么做就能实现你的愿望，你还会犹豫么？”</p>
律者难得说这么长的话，琪亚娜却反过来沉默了。</p>
或许律者说的才是事实吧，她颓丧地想着。</p>
她终究还是什么都做不到。</p>
不光什么都做不到，律者已经从先前的一声不吭、一天只能说一句话，变成了如今能和她正常交流三句话以上。律者的力量在逐渐复苏，等到她的意识重新活跃到一定程度，她就算不想……也无法阻止律者再一次占据自己的身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