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p>
帕朵的尾巴不知所措地甩了起来，轻轻跺了跺脚，最终还是拉过琪亚娜准备逃离。</p>
只不过，她的脖子以一个奇怪的姿态扭着，视线一直保持落在米凯尔脸上。</p>
华也同样如此。</p>
前者在期待着，期待着米凯尔开口些什么。她当然信任阿华，也同样信任米凯尔，如果非要她在两人互相矛盾的指令中选择一个，她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但她仍旧希望米凯尔开口让她留下……</p>
而这正是华所害怕的。</p>
时间总是在不必要的时候流淌的那么慢，虽然从空间角度上来，帕朵才拉着琪亚娜迈出了两步，却又好像在这两步内走完了数万年的时间。</p>
而后，米凯尔终于开口了，只是……他所的，与帕朵期待的、与华所害怕的，截然相反：</p>
“别磨蹭了帕朵，听华的话，赶紧离开吧。”</p>
“米凯尔老大……”</p>
“带着琪亚娜赶紧离开。”</p>
米凯尔的语气并不急切，也不像是坚决的命令，倒像是慢悠悠的陈述。</p>
“啊！啊！！啊！！！”</p>
帕朵忽然原地跺脚，抱着脑袋大喊了三声，一声比一声尖锐。</p>
而后便是沙哑的质问：</p>
“米凯尔老大也是，阿华也是……为什么一上来净些莫名其妙的话啊！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吗？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清楚呢？”</p>
“哦，因为短时间内不清楚。不过，琪亚娜应该会告诉你答案。”</p>
米凯尔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华也一样。</p>
帕朵的嘴唇抖动着，最后猛地一抹眼泪，拉着琪亚娜，顺着罐头打开的房门冲了出去。</p>
米凯尔的目光落在那个曾经如此依赖、如此信任自己的女孩身上，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拐角处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p>
“有什么想的，还是抓紧时间吧，我现在这样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p>
“唔？”</p>
目光转回到面前，华原本戒备的姿态居然消失不见了，只是没什么防备地伫立着。</p>
“不打了吗？”</p>
“有什么好打的。”</p>
华偏过脑袋。</p>
米凯尔的脸颊抽搐了两下，随即笑出了声：</p>
“拜托，你先前可不是这么做的。”</p>
手一挥，先前弄翻的桌椅被无形的手重新摆正，碎了一地的锅碗瓢盆倒是无人问津。米凯尔走到华身边，抬起手，又放下，最后自顾自地坐到了餐桌的一侧，身体斜靠在椅背上。</p>
华顿了顿，只是极短的时间，短到根本不足以容纳“思考”的存在，她也坐到了另一边，只不过身体侧着，右臂搭在桌子上，左手则放在膝头。</p>
“那个时候……我的记忆已经不全了，所以也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p>
“现在呢？”</p>
“找回了一点吧，但是也不多。”</p>
简短的问答之后是冗长的沉默，尽管华前一刻还在自己如今的状态支撑不了太久，却也没有着急开口的意思。</p>
她并没有谎，早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意识，能撑十分钟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但如果只是对话的话，十分钟可以太多了。</p>
哦，不，打起来的话，只会更快吧。或许一分钟就结束了。</p>
如今，这份时间倒是可以用在思考上，思考到底哪些话要，到底哪些话要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