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愿意出现了。”</P></p>
米凯尔的话并未得到回应，当然，如此局面下，也根本没有回应的时间吧。</P></p>
只是他手中刚刚散去的剑气，此时却像是时间倒流了一般，眨眼间回流、汇聚，落下的残剑断剑也重新收到了命令，纷纷如流星般飞回，只是这一切最终并没有回到他手中，而是……</P></p>
“这样的闹剧，还是早点结束吧。”</P></p>
识之律者是跟着自己的这道太虚剑气·神韵一起俯冲而下的，当华的话音再次响起之时，两对一模一样的眸子中已经清晰可见对方的倒影。</P></p>
一面是张开羽翼后遮天蔽日，浑身披挂着黑色火焰的大鸟，另一面只是堪堪握于手中的无形剑气。</P></p>
似乎在碰撞发生前的那一刻，胜负便已分明了。</P></p>
是的，胜负早已分明。</P></p>
“神者，变化之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P></p>
明明是站在她背后，但米凯尔觉得自己能看的到，能想象的到……</P></p>
想象的到华吟唱这番既拗口又晦涩的神音时的模样。</P></p>
想象的到她那对明明注入了很多感情，却极少流露出来的眼睛。想象的到如她情绪一般平直的眉毛。想象的到无论是严肃还是认真还是凝重还是愤怒时，都还会掺杂上一点不清不楚的悲伤的眼神。</P></p>
想象的到总是会用力抿住的嘴角，想象的到用情时总是微微努起的嘴唇。</P></p>
想象的到紧张时会不由自主地握住的鬓角旁的小辫。</P></p>
……</P></p>
或许只有在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想象才会得到最充分的发挥吧。</P></p>
但米凯尔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却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P></p>
这些都是从过往的记忆中抽象出来的“印象”。</P></p>
但是，以往他从来不会去想那些。</P></p>
或者说，以往他总是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P></p>
或许，在几分钟之前，他就不该、万万不该接过那一片承载着华记忆的羽毛。</P></p>
更不该抱着并不纯粹的好奇，自然而然地打开那份记忆。</P></p>
于是原本可以装傻充楞蒙混过去的东西，也无可挽回地成为了扎于喉头的小刺。</P></p>
即使不取出，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损伤，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根刺也会逐渐消融，并不会影响一个人继续活下去。</P></p>
但会十分难受。</P></p>
很难受。</P></p>
“呃？”</P></p>
回过神来，米凯尔抬起那张或许注定不会再有多少发自真心的表情的脸，却对上了华的侧颜。</P></p>
人不能，也不应该自作多情。</P></p>
或许只是那根羽毛里的第一人称记忆体验太过于沉浸，让他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身处五万年前吧……</P></p>
但这是不成立的，米凯尔比任何人都清醒，这不仅仅是一种精神上的自信，更是有强大且不可动移的权能作为保障。</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