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凑什么热闹,简直比阳光还亮!”
沈欲扭头,又瞪了一眼二皇子。
夕阳很快落下去,船上活动有限,汪挽回到屋子里,便开始写字。
沈欲侧头:“写什么呢?”
汪挽拿起狼嚎沾了墨水:“今日开始,每日写封信,留着给阿姐阿爹。”
沈欲伸手按住汪挽的狼嚎:“写可以,但一切都未定,不准丧气!知道吗!”
汪挽点头,抽出自己的手,继续写字。
写了一张,有些累了,她让沈欲帮忙收起来。
“这个等我没了再给阿姐她们,若我真没事,就不用给了。”
沈欲拿着信在手中,咬牙想撕了。
“一定不会给的,一切都是一场闹剧。”
汪挽眼神淡漠,病者无神,她昨日开始就少了些精气神儿,今日站着写了几行字,又累了。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汪挽睡了一会儿,又做梦了,梦见回家见阿爹,这次,她是死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很幸福很安康。
或许这些幸福的日子只是偷来的时光,总会还给上天。
晚上吃了药,汪挽便一觉睡到大天亮。
“夫人快起,到姑苏了,我们终于不用在船上了。”
这些日子没下船,大家伙儿都很不习惯。
皇后娘娘扶着额头,恹恹道:“再不到,我这身子骨可要遭受不住了。”
船上潮湿,她身上起了些红疹,好在有太医给她研磨药膏,才好一些。
沈欲想着给汪挽去看病,陪着皇上先找了个落脚的客栈后,便雇了辆马车,带着汪挽又去这里最有名的医馆去了。
到了医馆,汪挽让大夫看过,也是摇头。
“不行了,以后珍惜每一天吧。”
每次听见这样的结论,沈欲和汪挽就绝望一次。
难道真的无药可救了?
“大夫,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没有,我要是知道,会不告诉你们吗?”
“你这大夫,脾气怎么这么大?”
石头气急败坏地抓住对方,挥拳要打,本来就心情不好,现在还要听这么难听的话,真是气人。
“住手。”
沈欲叫石头停下来,对大夫道了歉,就带着汪挽回去了。
“怎么样?那大夫怎么说?”
二皇子听说沈欲带着汪挽去看大夫,等了一天,回来看到他们几个人个个垂头丧气,悬着的心更悬了。
沈欲路过他的身旁,没理会,死气沉沉的样子,一看就是大夫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二皇子此刻即便是不问,也知道事情绝非为好。
“难道是真的?”
二皇子目视着沈欲和汪挽进了房间,他也跟着迈步走了进来。
“二皇子休要再问了,挽儿辛苦了一天,要休息了。”
汪挽的确有些累了,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越发没精神。
“好好好,本皇子就是来看看,你们别灰心,我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
这话说出来,二皇子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可是面对这样的境况,他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