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陈氏却有些惆怅,只感激道:“若得小哥儿所言为真,拙等夫妇当要拜谢才是。只这小儿得眷,却是天幸也!相公,你且抱着欣儿,我且去取颖儿来此!”
说罢她便将那熟睡的孩儿塞给宗泽,自下了梯子入得屋内,很快却又抱着大些的儿子宗颖出来,颇有些吃力的爬上了屋顶。
二狗却道:“宗夫人何其惶急耶?宗先生之威能,可覆压身周至少三十丈而邪魔不敢侵害,便得小儿睡于屋中,却也能生受庇佑眷顾。”
宗陈氏却忍不住有些气闷,暗道:这厮好生可恶,有这话怎得不早说,非得等我吃苦受累了才言语!着实可恼!
只她面上不显怒色,只道:“方才听小哥儿所言前代四贤者,却说有些隐秘,我倒想听他一听,如此也算涨些见识。”
二狗看了看宗陈氏,又看了看宗泽,道:“如此也好!如此我便说得一说,尊夫妇可谓一体同心,拳拳难分。宗先生做事方正,宗夫人细致查微,正好可以互为补充也。”
他说道:“昔日大禹王治水乃成,铸九鼎以镇天下,作黄图为御魔枢纽。夏君桀荒淫无道,引外魔侵蚀九鼎,关龙逢取黄图以献,言九鼎若陷,黄图毁而天下亡。桀不听,当场毁黄图而亡天下,关龙逢悔恨难当,既入魔,受炮烙而诛。
殷商末代之主纣王,暴虐非常,常出征伐,比干劝谏不从,自剖心以对。比干将死而守将怠,时周武王东来,破其都朝歌,纣王自焚入灭。比干大惭,身化魔业之门,引得神魔大战,几灭当世。
彭咸乃比干友人,因伤心比干而怠事,愧而行将入魔,乃自投江而殉。
屈大夫之事迹乃扼要隐秘也,我却不能说,你等须知,他救得天下苍生,却独愧于楚,闻白起破楚都郢,亦效彭咸投汩罗江殉身也。”
宗泽夫妻皆是饱读诗书,通晓史册之人,他等听得二狗所言,却大为惊异。宗泽叹道:“不想古之贤者背后竟有如此隐秘,此诚不知也。只小哥儿这般年轻,如何知得这些秘事,可是尔等镇魔人自有秘史记载,流传至今耶?”
二狗摇头道:“镇魔人多逢危难,见死如故,哪有甚么能力著述史册?此皆先贤遗影也,宗先生若得入了镇魔人行当,有师长开得天门,当可自读先贤事迹,通晓千古旧事也。”
二狗这话却是不假,自来历代修史,要么有朝廷一力支持,如各代朝廷为前代修史;要么由经史世家一脉相承,如司马迁、班氏等私人著史等等。
二狗开得天门后,一开始尚不觉有异,后来却发现,那环绕周围的迷雾,多隐藏有过往贤者义士的记忆遗存,一丝雾气一缕人生,存其志而亡其形,却待后来者观摩借鉴,照返智慧,增长经历也。
当然,便是再强大的镇魔人,也不可能无限制的汲取那雾气中所隐藏的隐秘,只需引其类同者汲之,然后铸就念祗。
说来宗泽一夕成念祗,未来若开得天门,却要吃些苦头,只因他得了太多念头成祗,却必将引那些念头的影像入怀,洗炼意志,若得抵不住,只怕将会人格难保,性情大变,吃受那念祗同化之厄。
第二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