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因着身份地位,掌握着最多的资源,故而能把各方面的情报汇总在一起,如那贼人并非一人,乃是与十几个妇孺一起从地下冲出,然后杀差役夺马奔驰,之后妇孺消失无踪,只有一个武艺高强的贼人引着六匹空马纵驰长街。
二狗夜驰京师长街,就好像不明人员开着战斗机在华府上空挂蛋违飞,虽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可足以让某瞌睡乔晚上睡不着觉。
天武军(同上)故都指挥使高公纪也已然加入了追捕贼人的行列,只是暂时还不曾与贼人碰过面,对此章惇深有忧虑。
由此自然而然的就把宗泽报官无忧洞之事给牵扯了出来,然后推官徐彦孚就坐蜡了。
关键在于事儿虽不大,但性质却不一样。
又有人问了,不就是晚上骑马飙车吗?算个甚么呀!
各自的潜台词就是:我们旧党(新党)可不好惹,某些人查真相的时候可不能把屎盆子往我们身上乱扣。
如此纷乱的局面自不是坐在龙椅上哲宗皇帝想看到的,而且相比于朝臣之间的争斗,他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果随便换个人来弹劾,不管是旧党的小卒,还是新党之人出面,都不会让人多想。
二狗在京师街头夜间驰马这件事,真说起来同样算不得甚大事。
所以陈次升甫一露头,新党成员立刻就上头了,接二连三的跳出来跟陈次升对着干,他们当中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甚么,只是知道一些道听途说的传言而已。
再比如最近新党正在筹划的一起志在清扫朝中旧党骨干的大计划,被后世称为“同文馆之狱”的政治斗争事件,其直接起始源头同样不大,只是文彦博之子文及甫居丧时写给好友邢恕的一封牢骚信。
神卫军(北宋禁军上四军之一)都指挥使曹评,龙卫(同前)左厢第一军统制石澈,捧日军(同前)右厢第三军副将杨温皆曾出手拦截贼人,可惜却未能一举成擒。
新旧两党在经历了元祐、绍圣年间的两次权力交替之后,已经彻底势同水火,用“人脑子打成狗脑子”这个词儿都不足以展现双方之间的矛盾冲突。
但也正是这等看起来可大可小的不起眼小事,在事发殷始很容易让人忽略而放松警惕,等到政敌抓住机会发起攻势时,自然会因猝不及防而吃大亏。
便是军巡司掌握着最多的线索,却也只知道是有人从地下水道里冲出,于汴水秋声园附近当街格杀了开封府差役,然后夺马奔驰长街,并握有被杀死的差役尸首。
<div class="contentadv"> 而开封府尹谢文瓘只知道自家派了一波差役去了地下无忧洞,查验某个姓宗的外地小官所汇报的有关无忧洞掳掠人口的事件,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等去的并不是汴水秋声园,而是观音院桥,那里却是颜树德的巢穴所在地。
这种调查真相的工作自然不是由某一个部门单独承担,乃是由中书门下省的大理寺牵头,开封府南衙、御史台、殿前司、皇城司联合纠察办案。
你说这两种事情的性质能一样吗?
二狗也是被韦扬隐等人的恶毒给刺激的狠了,方才脑袋一热干出了这么一个轻则可能只被训斥两句,重则死一户口本的事儿来。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