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若不是有着二十几年之后的靖康之变卡着,二狗说不得就选个悠哉悠哉的职业干干了。
<div class="contentadv"> 须知二狗现在只有十五岁,到靖康之变发生时,却也不过四十几岁,正赶上人生最精彩的时候,若得不努力改变自己,未来只怕将会成为大势冲击下的倾巢之卵。
庞师娘只道二狗作怪,却又问道:“你确定那个女孩儿跟着高公纪么?”
二狗道:“我很确定,那孩子还与我说话来着,言称要跟着高公纪学武艺呢!”
庞师娘再次惊讶了一下,叫道:“那孩子还与你说话了?都说的些甚么?”
二狗又有些懵,只道:“没说些甚,只是随便聊了聊天,比如我问她叫甚么名字,有没有家人之类的。”
庞师娘有些经受不住的捏着自己的眉心,却问道:“你问了她的名字,那她叫甚么?”
二狗干脆的答道:“她说她叫小诗!”
“她···她叫小诗?太好了!快!快备车!我要去司天台找石老道!这等大事非得由他出面联络众人不可!”庞师娘兴奋的直跳脚儿,只大声嚷嚷着要出门。
二狗却道:“师娘,师父去车马市选车架去了,家里只有一匹马!出不得门呀!要不我去雇辆马车来吧!”
庞师娘急道:“雇甚马车!我又不是骑不得马!把那马儿牵来!我自骑马出门!”
二狗拗庞师娘不过,只好把那嘶风兽牵了出来。
庞师娘见得嘶风兽,却也赞叹道:“好一匹千里良驹,前番你师傅来念叨来着,果然看着就不凡!却不知你这厮从哪里得来的?”
二狗笑道:“一位姓韩的朋友送的!”
庞师娘闻言一愣,却问道:“姓韩的朋友?莫非是安阳韩家人?!”
二狗道:“正是!”
庞师娘却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的问道:“你在韩家可还碰到甚么人了么?”
二狗心中暗笑,却状若漫不经心的说道:“哦!还有一个奇怪的人,他自称是我师兄,武艺极是高强,便是师父年青个几十岁,怕也非他敌手。我当时就有些纳闷了,就师父那点儿本事,如何教得出那般无敌的人杰?!”
庞师娘在一边,却听了两句便早笑得见眉不见眼儿,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只她不经意的笑而自语道:“那孩子身世不凡,生来便聪慧过人!只要用心学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他过得怎么样?”
最后一句却是又问二狗。
二狗道:“那人娶了韩家的一个嫡女,相互之间倒也恩爱,只那妇人是个好喝的酒鬼···”
庞师娘却忽的作色道:“甚么‘那人’、‘那妇人’的!那是你师兄和师嫂,说话须得有些个礼数!怎得口无遮拦!”
二狗却笑道:“是是是!师娘说得极是!对了师娘,我临来听那师兄说,师嫂好像也有了身孕!只她有些个好酒如痴,却不知妥不妥当?”
啊?孕妇喝酒?这可如何使得?
庞师娘当即就有点炸了,却道:“甚么!快!去信给广儿!让他带着媳妇儿来京城里养胎!这般留在那穷乡僻壤无人照料,却如何妥贴?!”
二狗心中暗笑,却问道:“师娘啊!你现在可还要骑马出门么?”
庞师娘却神气的把马缰绳一甩,得意的笑道:“老身马上就是要抱孙子的人了!如何还能出去操劳!且等你师父回来,让他去叫石老道来!把马牵回去吧!哼!你这小子倒是有些个心思,师娘我今日高兴,就不责罚你了!去吧!”
二狗嘿嘿一笑,却拜别了师娘,然后去街上买了些肉食果品,却一路行到阖闾门,付了些入城钱,然后直往那开封府而去。
此时节开封府的府尹已不是谢文瓘,而是由章惇麾下干将黄履暂代权摄,原因就在于由宗泽告官揭无忧洞、二狗夜驰京师长街推波助澜所引发的事件,已然变成了一场彻彻底底的政治斗争。其中所掀开的内幕极大的不利于变法派,尤其是的蔡京的被牵连,却被旧党中人视作政治反攻的转折点。
而这却并非哲宗和章惇这对默契君臣想要看到的局面,故而谢文瓘被令调他职,黄履火线救场,目的就是控制这场政治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案件能够被限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
当然由于有徐彦孚这个大个儿的顶着,宗泽这样的小官虽得算是案件的发起者,现在却几乎被人无视了。
毕竟徐彦孚随便攀污个人,其分量都比宗泽说一千句话来的更重,更何况宗泽亦不是那等乱说话的人,便是有人来威逼利诱也不管用。
二狗到得南衙,却往那守门的衙差跟前送了些散碎银子,言说要探望被暂时关押的友人。
这衙差倒也通情达理,只问了二狗要探望的人,却领他去得旁边的监门口,交托给守监门的监守。
二狗自是又奉上些许散银,以作得人情,然后才得在一个小牢子的引领下,自提着食盒去得内里。
开封府南衙的监牢倒是比一般的牢狱来的干净,不曾有的甚蟑鼠乱窜,也无有甚恶臭遍布,只有些个潮意,内里的犯人也不甚多。
实际上大多时候这开封府并不办案,只把辖下各县奉上来的案卷检視一遍,认为判决恰当的就呈报刑部和大理寺备案,认为不合适的就打回去勒令知县重审,实在审不过的再由开封府处置,也就是后世影视剧里包青天常干的那般工作。
当然如果开封府府尹不愿作为,直接把有问题的案子发给大理寺处置也可以。
比如前任的府尹蹇周辅就是这么干的。
二狗在小牢子的引领下,却终于见得宗泽。
只宗泽的模样却让二狗有些个惊讶,原本丰神俊朗的有为大帅哥,却几乎变成了一个憔悴的小老头,头发蓬松满脸垢泥,唯有一双眼睛却依然犀利如刀。
宗泽见得二狗,却是有些个泪眼朦胧,只道:“二狗兄弟!你终得来看我了!”
二狗与宗泽说了句:“汝霖兄受苦了!”
然后他却给了小牢子二两碎银,请他开了牢门,并打得一盆清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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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