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东汉末年,太平道张角借助教派信仰发动起义,一时天下景从,只数月便成功夺取天下,定都河北。</p>
只不等张角登基做皇位(汉帝禅让礼),忽虚幻降临,汉室复生,天下纷乱迭起,不久张角被忠于汉室的军队困杀于广宗城。</p>
黄天当立事件的根由其实是万变、瘟疫两大邪神之间的争斗,结果自然不用说,瘟疫一系惨败。</p>
以上事件皆记录于镇魔人密档甲字库,乃所有镇魔人所要应对的邪祟大事件第一等。</p>
这类事件的可怕之处在于,如果你置之不管,世界迎来毁灭;你阻止了事件,所造成损失同样难以估量。</p>
归来的陈珅发现异常之后,一开始并未意识到此般事件的性质,直到他多番走访印证,此时见得李格非当面,却才明白大宋到底发生了什么。</p>
当然,就算知道了真相,想要解决事端却并不容易。</p>
陈珅需要找到虚幻降临的节点。</p>
此节点非是某个地点,而是人,或者说被邪神标定的锚定工具人。</p>
这个工具人,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甚至工具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邪神的工具人。</p>
陈珅要做的就是将这些工具人找出来,拔除邪神设在他们身上的锚定。</p>
而陈珅第一个怀疑的目标,正是他的准岳父——李格非。</p>
或许有人会问,为什么是李格非?</p>
原因就在苏轼身上。</p>
苏轼在大宋的名气太大,声望太隆,身上牵扯的命运线太密实,只因被陈珅提前弄去了个特别之处,便是邪神也无法直接将其转实为虚,故而只能走曲线救国的路子——从苏轼的学问传承中否定他的存在。</p>
左传有云:“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p>
苏轼的存在根性,自也脱不开这三不朽的范畴。</p>
立德之说,苏轼还谈不上;立功方面,苏轼在大宋官场上算是个十足的失意人,虽然在地方上小有建树,但放在整个历史长河中连个水花也算不上。</p>
苏轼真正影响深远的方面唯有“立言”,且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p>
一是他冠绝天下,甚至放在历史长河中亦光耀千古的诗词巨篇;第二就是苏轼的学问思想。</p>
这个学问思想并不是写在书本上的死文字,而是以其门人弟子及再传为载体,在各自的人生当中践行之。</p>
诗词既出,形如落棋无悔,对付起来并不难,君不见历来有多少名篇皆失散,又有多少佳句乃佚名之作。</p>
若有些个变故,便千百年后,苏轼之名被人们所遗忘,【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念奴娇·赤壁怀古】也未必不会成为无名氏之作也。</p>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苏轼的学问思想断绝了传承,门人子弟断承绝嗣。</p>
而继承苏轼的思想学问门人弟子,当然要首推苏门前六君子和后四学士了。</p>
这十个人,或者其中有一个,或者全部都有可能是邪神的工具人。</p>
一切只看他们出了问题以后,到底能对苏轼的存在性造成多大的打击。</p>
而在苏门十子当中,李格非或许不是声望最高的那一个,但是他却是苏门子弟传承最重要的一个点,因为他有一个好女儿——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p>
所以陈珅第一个怀疑的目标,就是自己的准岳父。</p>
他倒也不曾直接质问对方,只道:“相公受贬来此,可有家人随侍左右?”</p>
李格非叹了口气,道:“老夫宦海沉浮,来此受羁,岂敢连累小儿辈吃苦!我已遣大娘子(李清照)归故里暂居,以待贤婿接娶;至于小儿尚未成年,且就学于京师王家学肆也。”</p>
陈珅笑道:“原来如此!”</p>
随后他起身离开,至外间大门处,叩门投贴。</p>
有羁縻小吏开门迎入,带入正堂。</p>
陈珅见了正堂的馆驿官,递上拜帖。</p>
馆驿官问他何人也。</p>
陈珅道:“我乃李公女婿,因李家小舅(指妻弟,舅子)年幼,难来侍奉长辈,特来替代,以尽孝心。”</p>
馆驿官验看了陈珅的文字婚书,并无发现异常,便自允了。</p>
由是陈珅便带了些行李,在小吏的指引下来到李格非的居处。</p>
陈珅叩门唱名而入,于李格非面前大礼拜道:“小婿叩见岳父大人!大人南来孤苦,娘子小舅多有挂心。大人若不嫌小婿愚钝,愿侍奉左右,以尽孝心。”</p>
李格非吃惊的看着陈珅,他扫了一眼旁边看热闹的小吏,却急道:“贤婿快快请起!老夫有国家看顾,何须汝来侍奉,且回···对了,汝从何处而来?”</p>
陈珅笑道:“大明湖畔,倒影成双之处。”</p>
李格非捻须道:“原来是齐州老家那里,倒也难为你了,千里奔波而来。只你与清照儿尚未正式完婚,岂可在此伴我羁縻,且去吧!”</p>
二人拉扯一番,只李格非终究不曾拗过陈珅,无奈允他留下。</p>
随后十数日,陈珅便长伴李格非左右,晨昏相陪,昼夜不离,但衣食汤果,起居掖溺,从无短时。</p>
只陈珅的表现,便馆驿上下无不敬服,多称他孝义无双。</p>
李格非的生活水准与陈珅来之前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p>
但是李格非面上多笑脸,眼神却逐渐冷厉。</p>
及至一月圆星朗之夜,李格非却与陈珅道:“陈家子,汝在我身边做戏如斯,岂可长久!我劝伱快快离去,免得自误也!”</p>
陈珅却笑道:“相公岂可妄言!小子一片赤诚,何来做戏之说?!”</p>
李格非冷笑道:“汝心不诚,我一眼便知!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p>
陈珅笑了,道:“我家未过门的夫人有一弟,唤作李迒,其人离家良久,父母思念甚矣。我想带他回去!”</p>
李格非亦笑了,道:“李迒乃我子,他若在,当侍我左右,岂能远去!况且,你有何能为,敢来我处讨人?”</p>
陈珅伸开五指,道:“巧了!相公当知,我有红霞万丈在怀,欲请君品鉴一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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