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向他跪下,徐广依旧不信,他眯着眼睛,但也控制自己的本能,没有上前一拳打死宋涛。
毕竟,昔日他杀钱成,虽未下跪,但过程也足够屈辱。
跪下能把人杀了,也是一种手段。
当然,关键还是宋涛的实力对他而言没有威胁。
“恩公,你不记得我了?某是宋岳二弟-宋涛!”
徐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评价。
“某奉命镇守河岸,巡查往来大船,那日去小解,不巧发现了‘韩’字船上走出一道人影来,某恰巧认识那人,乃黄天教的明月典座麾下白衣使,某便将消息告诉了十夫长,却没想到…
第二天便传来我们十夫长私通黄天教的消息,我一怒之下,杀了人逃了。”
翻越山谷的过程不用多提,对徐广而言不是难事,他行走在繁茂丛林之中,地面尽是腐烂的枯枝败叶。
……
他缓缓开口问道,“我只知道你得罪了韩魄,因为…什么?”
宋涛冷哼一声,“因为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宋涛狼吞虎咽的手在空中顿住,虬须长鬓的汉子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之前的感慨瞬间消失,人之所以对蛇本能的感到害怕,便是因为蛇毒。
“宋兄,我今日还有些事情,你若是愿意,且在此地等我。”
“我知道你,但你……为何要叫我恩公?”
“伱为何弄成了这个样子?”
徐广并未说什么,只是决定再观察观察,若是宋涛的性子真的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也未尝不可。
宋涛眼疾手快,手中弯刀一闪,便见长蛇灰影被劈开。
“某少年父母死于非命,兄长不过九岁,带着刚满月的我奔逃近千里来到飞云城,初来时兄长靠乞讨为生,但每日乞讨来的银钱,却是在城中旧巷中寻找门前挂有尿布的家户,花钱、磕头、死皮赖脸,为某求得奶水。
狂血功,徐广听说过,传言此功进境迅猛,但消耗精血极大,平日里养血根本供不上修行所耗,算是一种速成但没什么潜力的功夫。
可惜,有毒。
练脏是一个很特殊的境界,对于‘动’已经不再那么执着,而是以姿势配合观想图而练习。
在知道是毒的情况下,人心中总是会本能的生出恐惧。
这应该就是宋涛血脉之力的外在显化了。
毕竟不是在城中,信枭还是能分辨出直立猿与寻常野兽的区别的。
韩家与黄天教有染?
清晨,徐广看着山谷中的漫山花草,忍不住叹息一声,真是太美了。
宋涛本就在此地烤肉,徐广过来,不过是加了一个人而已。
六一.二二三.一三九.一九一
“兹事体大,不要随便说出去。”
但…”
在山中盯一个人对信枭的智商而言,不难。
“宋兄修行的是什么功法?”
太多数量的萤火虫,将这处山谷点缀的宛如仙境。
宋涛在一旁赞同点头,“不过恩公莫怕,某被追杀时侥幸觉醒血脉之力,万毒不侵,这里的毒我都能解。”
他似乎很久没有与人说话,看着徐广这个恩公,忍不住倾诉起来。
“真是…危险啊。”
这个消息瞬间让徐广生出一种极度不好的念头。
那野鹿的叫声似乎吸引了沼泽中什么生物的注意,在徐广的目光注视下,野鹿骤然被拖入沼泽深处,唯有长长的鹿角略微超出地面。
宋涛想到了离世的大哥大嫂,面上露出悲伤,“之前大哥离世下葬那日,我曾在远处观望。”
他基本确定了,宋涛对他的确没有威胁,其真挚的感情,并非演出来的。
徐广忍不住生出鸡皮疙瘩,看着谷中的花花草草。
这算是他对宋涛的考验,毕竟按照常人所想,自己千里迢迢走入大山,一定是为了寻找什么宝物,要是宋涛跟上来,便说明昨夜的一切都是假的。
……
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双眸中点点黑色的泪流出。
他习练期间,宋涛便一直在一旁为其守护,其野外经验极其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