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楚本来就觉得这一趟路绝不简单,单是之前看达智的眼神,熊楚就心中有些疑惑。这个人身为蒙古国师,自然会有着很深的城府。可是自己现在依旧是为了蒙古效力,他却好像有什么事情一直在瞒着自己。
所以一路上,他始终都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四周,这只利箭虽然来得突然,但是熊楚早就做好了准备,右手迅速伸出,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那一箭。
之后,他双脚一蹬,顷刻间已是飞了出去。
他想看看,袭击他的,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已是来到了草原边上,杂草丛生,熊楚双手将草拨开,立刻看到了三个人,两人手上拿着普通的马刀,另外一人穿着较那二人华丽一些,只是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似乎身体不是很好。
他的手上拿着弓箭,看来刚才一箭就是这个人放的了。
不过熊楚稍稍一愣,因为这个人,熊楚有点印象,他应该就是桑卡部落的王子,仓央起,也就是千澜的丈夫。
熊楚知道这人也略通一些汉语,便道:“仓央王子,我们是千澜公主的侍卫,是专门护送千澜公主回来的。”
那人看熊楚的眼神有一丝仇恨,好像对熊楚印象还很深刻,用夹生的汉语说道:“我当日知道,你是千澜公主的人,可是,我要杀的人,就是你!”
他原本就气色虚弱,神情又有些倨傲,话刚说完,却是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来他的身体的确不怎么样。而他旁边的两名手下正要动手,熊楚却是双手一弹,将二人的兵器给打到了地上。
仓央起见状,立刻拔出自己的刀,熊楚毫不留情,一掌将其打倒在地。
熊楚也猜出了仓央起的意图,他淡淡地说道:“王子,我和千澜公主只是朋友,我是看在公主的面子,才不和你纠缠,还请你也放过在下。”
仓央起又是咳嗽了一声,他自知打不过熊楚,恨恨地将刀丢在了地上,站了起来,道:“要杀要剐,尽管来吧,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是也不会屈服在你的脚下的。”
熊楚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王子虽然武功弱,体质也弱,但是倒也几分骨气,他正要说话时,忽然听到了身后有马叫声传来。
他回头望去,只见千澜骑马过来,她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仓央起,讥笑道:“自己没有半点本事,居然也想在这里学别人搞暗杀,你这不是存心想死的更早吗?”
她这话是用蒙古语说的,那两名手下见千澜这般侮辱自己的主人,都是一脸怒色。
然而,原本还是倨傲无比的仓央起一看见千澜,却是立刻怯弱了起来,将那两名手下给拦住了,愤怒的神色也被惭愧给取代了,他低着头,丝毫也不敢看千澜一眼。
越是这样,千澜越是瞧这个丈夫不起,她哼了一声,道:“熊楚,我们走,用不着理会他。”
熊楚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个仓央起,然而仓央起等千澜走后,再次狠狠地瞪着自己。
熊楚叹了一口气,想不到他这么倨傲的王子,竟是在千澜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头都不敢抬起来。熊楚忽然联想到,是不是千澜在桑卡部落每天唯一的活动就是教训他这个可怜的丈夫?要不然他怎么会这般害怕千澜?
便在这时,忽然听见前面一声尖叫声传来,这声音,是秋荨。
熊楚连忙望去,还以为中了什么埋伏。仔细一看,却是秋荨不会骑马,而自己那匹马本就是一匹烈马,此刻竟是在草原上纵情奔跑了起来。而秋荨,则是趴在马身上,一颠一颠的,好像随时就会摔下来一般。
熊楚哑然失笑,当即施展轻功,一把将秋荨扶起,然后跨在马上,拿起缰绳。
这匹马倒颇有灵性,见主人回来了,立刻顺着主人的心意,往回跑去。
等熊楚将秋荨放下来的时候,只见秋荨一脸愕然,还有泪水挂着,看来当真是受到了惊吓。
千澜“噗嗤”一笑,道:“唉,骑个马都会变成这样,还好意思在草原上生活?”
秋荨原本也是争强好胜的女子,但此时受到了惊吓,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又受了委屈,竟是像孩子一般,“哇”的一声,伏在熊楚的肩上哭了起来。
熊楚也没想到秋荨会被吓成这样子,心中后悔当时下来的时候应该带着她一起下来的。又看了千澜一眼,示意她别这么做。
千澜知道熊楚又是偏向这个女孩,正气恼时,又见仓央起还在那边偷偷看着自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骑马朝前面走了。
之后,达智也过来了,跟着千澜等人进了桑卡首领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