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乃是周密之人,这给皇上的奏章,且又涉及科举这等大事,怎么有所疏漏?”
“因此,在臣看来,这份奏疏,并不什么缺漏。”刘伯温淡淡回应。
说实话,到了这个地步,就算这奏章中真找出了什么漏洞或者是纰漏,也不能说。
无他,这事儿若是被李善长得知了,必生波澜。
如今,朝中已经隐隐分为了什么浙东党和什么淮西党,听到这样的消息,令刘伯温恐惧至极。
这历来,党争一起,掺和其中,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更令刘伯温害怕的是,这浙东党那边,居然隐隐有推举他为党魁的人选。
这简直就是直接将他架在火上烤。
若非平日里他刘伯温就谨小慎微,除了和一二至交好友有所来往之外,只怕今时今日,他刘伯温的处境就非常不妙了!
现如今,刘伯温自是不肯再与李善长生出什么嫌隙的,这要是被李善长知道了他刘伯温当着皇上的面儿揭他的短,李善长能善罢甘休?
刘伯温此时,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份奏章,双手奉到身前。
“这是什么?”老朱接过来看了一眼,道:“伯温,你要归养乡里?”
“是,皇上。”刘伯温此刻格外坦率,道:“皇上,臣已经年迈,想侍奉在皇上身边,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妨回归乡里,种几亩薄田,聊以度日,安享天伦之乐……”
老朱皱了皱眉道:“伯温呐,今年你才五十八岁吧?”
老朱话语隐隐有些不悦,五十八岁就说自己老迈,骗谁呢?还说心有余而力不足,骗鬼的吧?
“皇上,臣今年的确是五十八岁,不过臣近来常感身体不适,若是留在朝中,反而会误了皇上的大事……”
“有病,咱宫里就有太医,俱是杏林高手,治好了再去办差。归养之事,不必再提。”
“皇上,这……”刘伯温心中一苦。
老朱冰冷的话语之中带着几分愤怒的味道,令他知道,这归养之事,可能性多半不大了。
见刘伯温凄苦的脸色,老朱皱着眉问道:“伯温呐,咱这个大明开国,你立了功劳,自
该有你的爵位,此刻你若归乡,算是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咱这份恩典你又不想要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刘伯温急忙否认,这老朱给的恩典不想要,这不是没事找抽型嘛?
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是什么?”老朱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在了刘伯温身上,见刘伯温不说话,老朱缓缓道:“伯温呐,这最近朝中你是听说了什么,才有这样的打算吗?”
“没有,没有。”刘伯温急忙否认。
“就算有什么,也无妨。”老朱一脸云淡风轻,道:“咱今天告诉你,这朝中没有什么浙东党,更没有什么淮西党,所谓党争,乃子虚乌有之事。”
“伯温呐,只要你忠心为咱办差,咱绝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