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避开他灼灼目光,摇头“这信上写的是诗经,根据信纸和笔迹看起来有些时间了,除了这信上的字迹有些眼熟外,其他就没什么了。”
这时,梁铮默不作声的捏紧手掌,但几日的相处下来,也觉得顾云檀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他又继续说“这信是四年前,一位女子寄给我的,紧接着我前前后后又收到了五封书信,信上所写字字都是真情实意,述说一个姑娘对心爱男子的相思之苦。”说着,梁铮从怀里掏出其他的几封信来。
放在桌上,推到顾云檀眼前。
她垂眸看去,可她丝毫不感兴趣梁铮的私事。
可慢慢,她却发现,这五封信上的笔迹都和她的字迹甚为相似。
顾云檀皱眉,一脸狐疑的反问“你不会认为,这些信,是我写的?可我自幼时从树上摔下来后,就失忆了,后来关于梁家和你的事情都是从母亲还有我的贴身奶娘口中得知,四年前我困在顾家花楼,终日女工,更不可能去给一个陌生人写这些奇奇怪怪的信。”
梁铮闻言,眸光忽然变得锋利,“陌生人?”
顾云檀语气更加坚定道“梁先生,虽然那信上的字迹和我很相似,但…真的不是我写的,四年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又何谈给你寄信?”
梁铮紧目锁着对面的女人,见她依旧否认,便将那信封收起。
他倏尔一笑,“顾姑娘不必当真,梁铮是在说笑。”
顾云檀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也逐渐认同四公主口中所说的,梁铮是个古怪的人。
临走之时,梁铮还慷慨送她了一本相思子的琴谱。
得到心心念念的琴谱,顾云檀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不少。
梁铮站在伯牙琴馆外,一面同顾云檀说“半个月后,还有一场表演,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还能不能偶遇到顾姑娘了,不过…你若是有时间来,我便给你留一个席位。”
顾云檀抱着琴谱,心里正高兴。
思虑片刻回答他“行,如此便多谢梁先生!”
这时,梁铮踌躇再三,终于开口。
“顾姑娘,你可知道,当年我的父亲和顾伯父定下的一桩婚事?”
顾云檀太后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紧接着四下就开始落雨,她赶忙折回琴馆,刚才没有听到梁铮说话,她这才想起来又问“梁先生方才说什么?”
梁铮匆忙看过去,却发现雨水将她的半个身子打湿了,一双受惊的眼睛正在四处张望,终于在他身上停下。
梁铮失神半晌,才摇头“没什么。”
顾云檀点头哦了一声,便转身看着馆外接连不断的雨幕,也不知道四公主何时回来,时辰不早了,她也该回宫了。
啪嗒啪嗒的声音从馆外四周传来,不少客人都被困在这场大雨里,馆里热热闹闹的都在议论今日的雨,反之顾云檀,她一心想着的,就是快点回去。她站在门口,目光落在身下的门槛,注视着集市上左右奔走的行人,有的打着雨伞,有的只能抬手用衣袖遮盖脑袋,不过多时,四公主终于想起了她,宫内的马车稳稳停在馆门口。四公主打着伞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随身伺候的宫娥吓得目瞪口呆。
顾云檀见她忍住发笑,便对四公主说“可当自己是游侠了?”
四公主素日就风风火火,前阵子还要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的杜秋娘,自从看了一出聂隐娘皮影戏,已经拜了师傅要学武功。
四公主得意的努努嘴,“嫂嫂也觉得我像啊。”
一旁的梁铮开口“四公主若想学习武功,也可来伯牙琴馆寻我,我琴棋书画和君子六艺都会些皮毛。”
四公主侧目看去,却不敢上前,慌忙摆手拒绝“多谢梁先生好意,我已经拜了师傅,就不劳您费心了。”
就在顾云檀要接话时,四公主忙拉着她转头就走。
二人上了马车,顾云檀掀开帏裳,却见梁铮面带微笑同她们摆手。
顾云檀循礼,对他点了头,随后便放下帏裳。
转头就听四公主说“快些走,快些走!”
行在路上,顾云檀好奇的问“梁先生看着也不严厉啊,叫你怕成这个样子。”
四公主紧张的小声说话“那还叫不严厉,只要批评我一句,我就觉得不敢说话了,他见着我总是冷着脸,看着就吓人。”
从宫外回来,天色渐渐昏沉,顾云檀拖着一身累回了幽兰殿。
刚进门,就看到了常侍卫的人。
一面想,常侍卫来幽兰殿作何?这时,常侍卫看到顾云檀的人,便上来迎,一面说“顾良娣,殿下来了。”
顾云檀抬头看向通亮的寝殿,便问“他来做什么?”
如娘从旁过来,接过顾云檀身上的披风。
常侍卫一脸为难,抓着脑袋摇头回答“这个,属下就不知道了,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顾云檀见怪不怪,便抬步向内殿走,如娘在一边说“娘娘,你这衣裳都湿了,难不成又淋雨了?这病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