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城内,一队宋军正在缓缓入城,队伍中间,两个校尉策马来到岳飞跟前,汇报了一下城内的情况后,其中一个有些得意道:
“看来燕贼也不过如此嘛,传的那么凶,兴许就是各地官军都烂透了,瞧,咱们不过是打了一仗,这些什么狗屁汉军就满地滚人头了。”
“话不能这么说。”
其中一个说话还算老成,摇摇头后,笑道:“若非岳大哥领兵,想必这瀛洲也不是好攻打的,再者,那刘嗣初的兵马丢了城墙后,城头和城内兵马就溃散了大半,刘嗣初本人更是弃了军队想要逃,这样不济事的东西,凭什么能赢过咱们?”
“为何要罢免他?”张孝纯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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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匹夫,匹夫,匹夫!”
张孝纯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只是觉得,这样未免也太过耻辱。”
他在等北面的援军吗?
可若真的是那样,那他更应该赶紧前进,抢占有利地形,只要北面援军一到,两面合击,无论是自己还是张孝纯都是不可能挡住的。
“遣使罢黜岳飞,然后告诉那汉王,此事纯系误会。”
“下官曾见过嗜赌如命的人,往往开头只是小输小赔,但上头了之后,宁可把全部身家都押出去作为赌注,结果自然是输的家徒四壁。”
“下官想说的是,此战,岳飞守土有功,接下来,您可借着捧他上位的机会,把河东河北的兵权拿在手里,但除此之外,我军最好还是不要再做梦了。”
前者很是有些惆怅的看了一眼后者。
说到这,他补充道:“童贯全军覆没,种师道被羁云中,两河将士死伤无数,独当大任者,舍公其谁?”
宇文虚中嘴角勾了勾,轻声试探道:
“河间府乃是河北重镇,岳飞一战夺还,张相公难道还不高兴?”
将帅,需要看到的是势。
岳飞开口道,他面前两个校尉立刻闭上嘴。
“那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张孝纯带着一部分兵马往南撤退,宇文虚中也不顾童贯会不会对他不高兴,也跟在了这支队伍中。
在他难得不顾形象骂骂咧咧的时候,外面人通报,说是宇文虚中来了。
平心而论,他从最开始打的主意其实就是尽可能地保住州地,张孝纯知道以自己手下这点虾兵蟹将肯定不能出门去野战争锋,但若是要守城的话,也算是绰绰有余吧。
刘嗣初是個实打实的草包,但那位汉王可不是。
而岳飞也曾站在那位汉王的角度去观察整场战事。
张孝纯咽了口口水,不自然道:“本官自然是欣喜的,但燕地大军即将南下,他岳飞打残的又不是刘陵的兵马,只杀伤些降卒,反而又招惹到了燕贼,徒劳无功而已。”
张孝纯原本就是封疆大吏一样的存在,位高权重,现在两河军事大权全在他一人,绝非宗泽可比。
宇文虚中微微摇头。
岳飞百思不得其解了一会儿,随后只得下令安抚城内平民,又传檄四方,准备尝试招降河间府周围的州地。
“北面联军,怎么可能真的有五十万之巨。”宇文虚中笑了笑,心平气和地回答道:“河东诸多关隘还都在我军手中,堡寨城防众多,他刘陵南下打河北一个措手不及,但就他和燕地援军又如何能再啃下河东?”
张孝纯勉强压抑住怒意,将军报递给他,自己重新回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