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少些吧?”
问价的是一个壮硕男子,显然是从战场上回来的,言语动作都带着清晰的格格不入。
在人的刻板印象里,商贾长得都比较胖,但男子面前的商贾很瘦,只有眼睛发亮,仿佛身上短缺的脂肪油光,都凝聚在他的眼睛里。
“这么多年都是这个价钱,不要睁着眼睛乱说,若是买不起就别买。”
商贾脸上在笑,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很是尖酸。
岳飞平静道:“儿以前学的是师父,但现在,师父不在了,儿要学的是其他人。”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临行前,张宣抚明确说让他好好修养,不要松懈武功,等时机一到,朝廷兴许还会启用他。
那男子名叫岳翻,是他亲弟弟,女人则是他姐姐,本来已经出嫁,不知道为什么今日在家。
里面有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站起身,望见岳飞时眼睛都瞪大了,片刻后才高声叫起来:“娘,五郎回来了!”
岳飞犹豫片刻,道:“你还是直接给我算钱。”
虽然说后来官府也没派人过来捉拿,娘又生了重病,咱们一家都走不得,但五嫂子她.已经改嫁了。”
伙计委委屈屈地去取钱,燕地商贾跟岳飞攀谈了几句,发觉岳飞居然是从北地回来的兵卒,不由得笑了起来,随手送了他一件羊皮的袄子。
“怎么了?”
岳飞搂着儿子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片刻后勉强笑了笑。
岳飞更加迟疑。
岳母眼里满是心疼,低声问道:“那你回来以后,准备如何?”
“畜生,你还活着呀!娘以为你真死在那儿了,你还活着,你怎么就没派人送信回来呀”
说罢,他也不管岳飞脸上是否有羞恼的情绪,将袄子直接塞到他手里,随即,伙计费劲地双手抓住钱袋送过来,岳飞伸过去一只手,伙计还没来得及提醒他,就看见岳飞一只手轻轻松松抓住钱袋,说了句谢,随即告辞离开。
“来,送伱的。”
“这就八岁了啊。”
除了被免职,岳飞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在知道他回来的时候,相州知州特意派了两个小吏在城门处迎接,说是岳飞家里但凡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里面顿时传出女声,但并不是岳飞心里一直念叨的那个妇人的声音。
病卧在床上的老妇人听到声音,身子慢慢动了一下,转过身看向面前,睁眼时,眼睛里满是浑浊。
燕地商贾掂量一下簪子,道:“这簪子算你七十贯钱,咱虽然卖的贵,但不多贪你的,伙计,去给这位爷算钱。”
岳飞嘴角抽了抽,他本来准备从伙计手里接过沉甸甸的钱袋,但后者只是递过来一张“纸”。
“娘,儿回来了。”
姐弟三人见面,主要还是追问岳飞,后者只得先放下礼物,谈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小童从里面跑出来,对他脆生生地喊了声。
“罢了,还有,你娘子的事”
岳母忽然睁大眼睛,浑身都颤抖起来,岳飞慌忙站起身帮她轻轻拍背顺气,然后扶着她坐起来。
“五郎?”
“张恩相临行前叮嘱儿子,不能忘了学习。”
岳飞清楚感觉到自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为何店家你这般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