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人就像是草原上的鬃狗,不管什么时候都显得有些下作,但此一时彼一时也,如果韩昉知道后世一些词的话,他现在大概会把夏人形容成舔狗。
跪伏在汉王面前的三条舔狗。
耶律太后的打扮很庄重,发髻高挑,头顶金冠,额头系着珍珠流苏抹额,穿一身杏黄金缕裙,走进来时明艳如春,淡淡的脂粉香气如同手指勾着刘陵抬头去看她。
随即,她持汉礼相见。
“不”
我本以为,你会懂”
耶律太后胸膛起伏着,怒目而视。
刘陵默默听着幕僚们说话,在帅帐中间,一卷巨大的舆图被人缓缓铺开,上面很多标注都是新添加上去的,清晰地绘制出沿途城池和进军路线。
“他没说什么?”
刘陵欣赏完了后,才懒洋洋道:“本王问,你需不需要这个名分,你要的话,现在就跟着本王回燕地,本王派人给伱修建行宫。”
她犹豫了一下,闭上眼睛,但没感觉到衣裳被拨开,他反倒在继续说话。
刘陵点点头,低头写着什么,耶律太后捏着果干没好气道:“外人都以为本宫是腆着脸去倒贴你,可本宫对大王来说算什么,外室?”
“路途遥远,若是饿了,那边有果脯点心。”刘陵指了指旁边的桌子,耶律太后愣了一下,随即也不好气恼,只得坐下后,一边吃着果脯,一边没好气道:
“李遇昌以为本宫又要率军去燕地驰援你。”
“汉王!”
刘陵敲了敲桌子,平静道:“传令给种师道,他的兵马可以动身了。”
“呵,他乐得看见本宫拿自己的家底补贴你。”
她心里挣扎,但刘陵似乎已经等不及了,脸微微凑近,前者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的热气,忽然又闭上眼,摇摇头。
“名分,你需要么?”刘陵很平静的说出了一句听起来比较侮辱人的话。
“情形紧急,若将军非要等到晋王传信才肯出兵,那也由你,太后娘娘已经率军在大漠中等候,若失期不至,万一酿成大过,就算是晋王也没道理保将军。”
二月,兀剌海城。
使者冷冷说完话,随即躬身告辞。
耶律南仙低头看了一眼,没好意思再抬头,但也没把手挪开。就算她地位权势皆高,也没人给她说这种情话听,夏主李乾顺就更不可能曲意讨好她了。
他放下笔,起身走到耶律太后身旁,把一下子愣住的她按坐下去,然后坐在她旁边,温和道:“燕云不及深宫中春暖夏凉惬意,我须得带着将士在外征战,连后宅里那些都没法去兼顾,所以,也是我一时疏忽,但实在是太忙了。
因为刘陵先前故意抹除夏国边境眼线,再加上耶律太后虽然不能调动黑山威福军司,但靠着其人脉,也完全可以让黑山威福军司收到一些错误消息。
耶律南仙本来是怀着一肚子气来,在撒气的同时多要点好处,早就提前组织好了话术,但这时候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把头埋进刘陵怀里,轻声道:“我信了。”
一开始他还会用双方互补的理由劝诱她,给她好处,送她礼物,但后来,汉国羽翼丰满,他派人送到夏国的书信就明显少了很多。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