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寒,在平原上洒落一片清辉,一支黑甲军队正踩着月光前进,在他们面前,一队队骑兵已经先行踏入营寨中,肆意践踏惊慌失措的宋军。
营中出了细作,主将在梦中就被杀了,首级被细作割下来扔到众人面前,又引发了更大的骚乱。
随着一面营门被打开,早有准备的汉军从缺口一股脑杀入,等李良辅策马进入营中的时候,天边已然微微发白,尸首都被拖到一旁堆起,士卒们在旁边浇上火油,随即点燃。
一股子焦臭的气味扑面而来,李良辅皱着眉头,骂道:“让那些俘虏自个去搭营寨,实在老弱病残的也不用去催逼什么,愿留的留,不愿留的放他们走,谁有精力管这些宋人。”
“传令前军继续南下,今夜黄昏之前,击溃姚平仲部。”
“末将遵命!”
从天空上方看,以谭稹和姚平仲两部宋军为中心,四面八方都出现了正朝着他们不断进军的黑色洪流。
原本谭稹信誓旦旦喊着自家已经合围了汉军,但现在的情形却是直接全部反过来。
北面,李良辅兵分两路,一路断掉宋军的粮道,一路开始南下攻打姚平仲。
东面,韩世忠倾尽河北兵力,开始趁着河东空虚的时机猛攻太原府,不出意外的话,太原府境内守军加起来也就小几千人,还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无法坚守。
南面,汉王提着大军主力吞掉了钱盖和徐徽言两部兵马,开始北上合围谭稹。
“传令给各部,可以收尾了。”
刘陵有些乏味地看着军报,长时间在军中熬着,身边康公弼又是个不会说话的,刘陵又要以身作则,自己尽可能不碰女人。
一下子,人生里诸多乐趣就少了很多。
这次回去之后,其他的不说,还真得要好好休息一阵。
“陛下,有家书。”
康公弼原本出去宣读新命令,这时候再度走进来,手里拿着几封信。
“拿来瞧瞧。”
“这封信是汉王妃的,这封信是故辽公主殿下的,这封信是曹夫人的,这封信是耶律太后的,还有这封信是金国公主殿下的,这封信是朱夫人的,这封信是大宋帝姬.”
“.有要紧的么?”
“臣也不敢拆开看,兴许有要紧的”
刘陵揉了揉眉头,疑惑道:“为何一次性积攒这么多送过来?”
“臣也不知道,兴许是信件送到了延安府,被羁留在那儿,现在大军北上,兴许是路上跟信使碰着了。”
“知道了。”
刘陵本来想全部推开,但这时候实在是无聊,忽然又来了兴趣,颔首示意康公弼可以离开了,自顾自拆开了信件。
首先是晚娘的,她最早跟着刘陵,最先为刘陵诞下长子,说实话,刘陵对她还有些感情,但他长年在外征战,夫妻俩尚且可以靠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去相互思念,但对于自己的长子刘承,他却只模模糊糊记得一张婴儿的脸。
现在,长子刘承大概已经五岁了,不知道长得多高,健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