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道:“你既然读书识字,从今天开始,就读这本书给我听,读好了有饭吃,读不好没饭吃。”
大当家说完,从他床边的桌上拿起一本书扔给赵承。
赵承接过来看了一眼封面:《氾胜之书》
翻开第一页,赵承清了清嗓子读道:“耕田篇,凡耕之本,在于趣时和土。务粪泽,旱锄获春冻解,地气始通土……”
大当家挥了挥手,打断了赵承的朗读:“这段什么意思?”
赵承解释道:“很显然,这是一本农学著作,教人怎么种田。本书的第一篇,就是耕田篇,说耕田的根本问题,在于天时和土地。”
大当家一对浓眉已经皱了起来:“耕田的书?你没看错吧?”
赵承又向后翻了翻,这薄薄的一本书册一共只有十八篇,于是说道:“当然没有看错,这的确是一本教人耕田的书,作者是氾胜之。”
他又指着书上的字说道:“你看这个‘田’字,四四方方,就像田埂一样。”
大当家显然恼怒了起来,起身一把夺过赵承手里的书,作势要撕,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再指给我几个字。”
于是赵承给他指了向个比较简单的字:田、之、土等等。
大当家夺过书,一脚踢开了门,如同一阵风般出去了。
赵承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当家的卧室兼客厅,差不多有七八十平的样子,除了床之外,还有一个火塘,火塘中还有余烬未息。
墙上挂了一张虎皮,一张熊皮,还有弓箭和刀枪等物,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不少干菜蘑菇,显然是去年冬天悬挂阴干的,还没有吃完。
看起来,这位大当家的,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猎户,一边渔猎,一边打劫。
这些猎户可以称之为猎户,也可以称之为土匪,看他们的样子,劫人杀人的事情也没少干。
赵承有些累了,就坐在火塘旁边烤火。
已经是四月底,但这山顶上早晨的温度仍然非常低。赵承用看到火塘之中,还有几块没有烧尽的骨头,有些像是人手臂上的骨头,不免心中一寒。
没过多长时间,大当家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人。
那个人比较瘦小,再加上大当家人高马大,提在手里如同提一只鸡一样,进了屋中,把那人往火塘边一丢,从怀里拿出那本书扔给赵承。
“这人说,这是一本兵书,你说这是一本农书,你们两个对质吧!”
大当家拿了一根浸过松脂的树枝点燃插在了地上:“这根木头烧完,如果是兵书,杀你!”说着一指赵承。
“如果是农书,杀他!如果还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书,就两个人全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