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他的动作，云清继续下针，问韩梁：“感觉到什么了？”
言语间带了些考究的意味。
韩梁定了定神，仔细感觉着，随即开口道：“有一股水一样的东西在顺着经脉游走。”
和上次一样，都是一开始只是小小一滴，但渐渐地，似乎汇集成了小河一般，洗净经脉里的污浊。
天赋还算凑合。
云清挑了挑眉，说：“那是灵气。”
扎完头上的针，她走到一旁坐下，“在你自己身上扎一遍。”
“啊？”韩梁有些惊讶，迟疑道，“我不行吧。”
云清不耐道：“你爷爷没教过你九转还魂针。”
“教是教过，但是……”他没学会啊！
云清却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打断道：“那就来。”
一天天的，都指着她来干活。
她都两千多岁的老人家了，他们好意思嘛！
想着，她扶着自己盈盈一握的细腰，摸着自己没有婴儿般细腻半分瑕疵的脸颊，施施然坐下，青葱玉指捏着杯子慢悠悠喝着茶。
这才是该有的养老生活啊。
韩梁苦着脸，捏着针，求助地看了眼云清。
云清却低头抿着茶，淡淡道：“你自己都不敢试，以后怎么让病人试。”
确实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话，韩梁神色一震，脸上的犹豫瞬间散去。
他回头看了眼囡囡身上的下针穴位，仔细记下之后，就扎了起来。
囡囡的主要问题是精神问题，所以这次的针大多都在头上。
想也知道有多危险。
莫子骁看着他一根根往自己头上扎针，一时间头皮发麻，忍不住走到云清跟前，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幸亏我不学医。”
云清扫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以为你就多容易了？”
最起码韩梁面对的还是活人呢，而他面对的，可没气的哦。
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莫子骁脸上的庆幸一僵，逐渐变为惊恐。
云清看着他，慢悠悠道；“你想清楚了，趁着现在还没正式拜师，有反悔的机会，以后可就没了。”
她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他害怕了要放弃怎么办。
反正她都那么多徒弟了，少一个也无所谓。
莫子骁却摇头，“不要，我要学！”
多酷啊。
以后打不过的活人，他就等他死了再收拾他！
哼，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熬死他，就是他的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亢奋起来，云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她扭头看向韩梁的方向，看着他手上的针即将落下，忽然开口道：“这一针，循摄催气。”
闻言，韩梁手一顿，下一刻，他以手循摄，以爪切掐，以针摇动，进捻搓弹，果然感觉到一阵暖流从身体中划过。
此刻是他的亲身体会，远比把脉清楚得多。
她也太厉害了吧！
想着，韩梁一激动，手一抖，忽然碰到了边上的针。
瞬间，口眼一斜，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云清：“……”
这谁家倒霉徒孙，拿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