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庸布置在淮河的防线被朱棣击溃，并在绕过了淮河附近的凤阳和运河上的淮安（在洪泽湖附近）这两座坚固设防城市之后，以闪电的速度直下淮河，攻占了扬州。</p>
7燕王的部队被盛庸的水军挡在南京对岸的浦子口。</p>
两天以后，指挥长江舟师的都督佥事陈瑄叛投燕王，因此燕王的军队有了渡过长江的船只。</p>
他们马上过了江，未遇抵抗地直抵南京城郊。</p>
其实在此之前，朱允炆曾经把他的军队从北方召还，并纠集南京附近的新兵来保卫京师，但是朝廷的政策迄至最后一刻也没有定下来。</p>
被召回的齐泰和黄子澄力主不惜一切代价保卫京师；李景隆和茹瑺则倾向于通过谈判解决问题。</p>
李景隆同谷王到南京城外的龙潭向燕王提出议和，被拒绝。</p>
五天后，李景隆伙同谷王打开金川门，迎燕军入城。</p>
朱棣忍不住兴奋起来。</p>
结果在城门口看见了王布犁询问他是想要先入皇宫，还是先去祭祀先帝。</p>
结果朱棣恍然大悟，直接去了先帝陵墓。</p>
王布犁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懵逼。</p>
这完全是杨荣的活，怎么让自己给抢了？</p>
直到这个时候，朱元璋阴恻恻的话语又袭来：</p>
“布犁啊，你还说自己没有暗中谋划一些让老四上位的事？”</p>
朱棣这下子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p>
好兄弟，你才是一直隐藏在最深处，支持我登基为帝的人呐！</p>
“不对，陛下。”王布犁急中生智道：</p>
“画面当中的我怎么会身着小吏的衣服，而且还那么年轻，一点都没有衰老呢？”</p>
“嘶。”</p>
朱棣也回过味来了，他看自己将来的画面都是壮年，胡子一大把了。</p>
反观王布犁还是年轻时的模样。</p>
“你这几年都不照镜子的吗？”朱元璋反问王布犁：</p>
“朕观你现在的面貌与初见时并无太大的差别。</p>
朕一直以为你是少年老成，未曾想过是岁数大了，也是这幅年轻的模样。”</p>
“啊？”</p>
王布犁颇为惊诧的看向一旁的朱棣：“难不成我真的没怎么变化？”</p>
“当然，连我都长的沧桑了一些，可你依旧是这般。”</p>
朱棣也仔细回忆了一二，发现王布犁当真是没有太多的苍老之色。</p>
王布犁虽然平日里照镜子，可是脑子里记住的多是别人的模样，他自己的模样倒是不怎么熟悉。</p>
毕竟脸多半时间是给旁人看的。</p>
谁家天天照镜子啊？</p>
“你总是在军中摸爬滚打，我在家里养病，晒不到什么太阳，当然显得面容不改啊！”</p>
王布犁连忙为自己辩解一遭，其实他也是有些摸不准。</p>
没有人提醒过他这种事情啊！</p>
尤其是王布犁虽然给不少人画过素描画，但是却从来没有给自己画过。</p>
就算上过皇家聚集的那种御画，可主要目标也是皇帝皇后这两口子，其余人都是小人，能标注你的名字就不错了。</p>
故而王布犁自然没觉得自己没有变老这件事。</p>
“你不会真的长生不老吧？”朱棣悠悠的说了一嘴。</p>
“我倒是想要长生不老。”王布犁又坐下笑呵呵的道：</p>
“兴许我偶然得了这份机遇，虽然不会长生不老，但是青春常驻兴许也是捡到了。”</p>
对于王布犁的这番说辞，朱元璋觉得非常合理。</p>
能有如此大的仙缘，整个青春永驻这种事，那没什么不可以的。</p>
没有长生不老，至少退而求其次嘛！</p>
南京城内的皇宫大院起了火。</p>
“当火势扑灭后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据说是朱允炆、皇后和他的长子朱文奎的尸体。”</p>
“布犁，你说皇帝有没有自焚？”</p>
“难说。”</p>
王布犁悠悠的道：“若是在脸上划几道，在火上浇油，那很难看出是谁的尸体，滴血认亲这种事很难判断的。”</p>
朱棣也明白王布犁话里的意思，他也被科普过。</p>
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觉得朱允炆他们夫妻三个一定是化妆逃亡，假死脱身了。</p>
毕竟秦桧还有三个好友呢。</p>
堂堂天子就没有铁杆心腹嘛？</p>
尤其是皇宫这么大，在那些太监或者宫女的带领下，很容易就化妆潜逃出皇宫去外面躲起来的。</p>
不过朱棣也不担忧，反正这个皇帝咱是当定了。</p>
朱元璋对于这个结果早就知道了，所以此时并不吃惊。</p>
他突然问道：“布犁，你觉得这仗打的如何？”</p>
“总体而言，老四在军事这方面在此时的大明，还算是独步天下了。”</p>
因为朱元璋看到剩下的几个月被称为洪武三十五年。</p>
新皇帝用这种办法明确地否定了建文帝的合法性；他把次年称为永乐元年。</p>
开国皇帝的所有法律和制度一概予以恢复。</p>
“仗打的不错。”朱元璋摸着胡须道：“可朕觉得这场战事完全是那些文官一手推动的。”</p>
“嗯。”</p>
王布犁应了一声：“老四的基本盘是北方边境多年征战数立下的军官支持，而朱允炆的左右全都是以南京为基地，依靠着的长江中下游的儒家精英集团的支持。</p>
他们认为搞像陛下时期那样的极权主义的统治，会大大地危及王朝，因此他们相信只有提高儒家价值观和文官的权威，去掉有权势的和半自治的诸藩封王子，才能使之得到纠正。</p>
其实就是小婿先前所言，南方的利益集团会向南宋一样，根本不认为北边也是国家的一部分，更是瞧不上那里的人，尤其是武人。”</p>
朱元璋也知道这一点，朝廷大部分都是南人当值，他们自然是要考虑南方的利益，对于北方能放弃就放弃。</p>
反正丢的又不是我家的地。</p>
现在这帮人趁着自己驾崩，就开始鼓动新皇搞事情，那些功勋武将们很难配合他们去割自己的肉。</p>
那在朱棣作乱的时候，骑墙头或者暗中助力，完全是正常的。</p>
“朕一直都在想办法平衡南北，否则将来朝廷都是南人说了算，蒙古人一旦再次入侵，北方就很容易被这帮人给放弃。”</p>
朱元璋叹了口气：“可是朕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办法来缓解这种事。”</p>
“你一向足智多谋，可是有什么办法教朕？”</p>
王布犁摇摇头：“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北方读书人变多起来，才能同南人对抗，但是在儒家教育的环境下，南人是很占优势的。</p>
几百年的的时间优势，很难短时间内抹平。</p>
更何况北方因为战乱，人口总体就比南方少，除了要迁徙百姓之外，就没有多少办法。”</p>
朱元璋听着王布犁又是老生常谈一套，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这种事急不来。</p>
但那些文官们直接在他这个开国皇帝死后，立即开始搞事情，那是一丁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p>
不过也是，一个死了的皇帝，又有几个人会害怕呢？</p>
朱棣也是在一旁仔细听着，毕竟他也是当皇帝的人。</p>
在治国上多听一点，也是有利的，至少在这方面上，他爹从来没有传授过自己什么帝王心术之类的。</p>
而朱允炆学过一点，但完全抛弃了他爷的所作所为，听从那帮文官的话，积极给他们释放更多的福利。</p>
“难不成咱的大明合该遭此一劫？”</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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