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来要罐头的,没想到是来断财路的,陈龙有些气。真是好大一根搅屎棍呐!一双手插到别的老娘们裤兜子里,想要玩花活?去你妈的蛋蛋!想要断罐头厂财路?不能够!“杨总,咱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真看我们罐头厂不顺眼,我给你赔不是行不,你一上来就把市企办立在前面,我人微言轻,不敢得罪,可说到底,我们罐头厂这么大地界,总得要个合规的说法,你这么空口白牙的过来,我也为难呐!”陈龙是个老油条,句句话都在暗讽杨春赫手伸的太长了。一个搞私营企业的,句句不离市企办,抱着个破鸡毛当令箭,要不是仗着他三两重的身份,陈龙早就想把他一棒子打出去了。可谁让人家命好,攀上了个有权有势的干爹,那是屎壳郎的粪球子上镀了层金,谁见了他都要卑躬屈膝的上前滚一滚。陈龙在不待见,可也得给上几分颜面。不过这颜面给的不是他,而是杨建业。杨春赫就是蜜汤子里泡久了,早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打扮的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到罐头厂颐指气使的装大爷,还不得不巴结奉承,那滋味……就像含了一块掉进粪坑子里的嗦了蜜。“陈厂长,这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你们罐头厂现在太惹眼了,那是激起了不少民愤,盛远罐头厂和红明罐头厂这两家你再熟悉不过了吧,你们罐头厂积年的老对手了,原本就那么一盆饭,三家共享,现在你们连盆带饭都端走了,人家岂能如意。”“别怪我没提醒你,有时候别把事情做的太绝,自己吃肉也得让别人喝汤,我和盛远罐头厂还有红明罐头厂的厂长都碰过面,他们现在对你们厂子那可是虎视眈眈,再加上市企办那边,也对你们厂子很不满。”很明显,杨春赫就是故意在挑三家罐头厂不和。之前,南城罐头总厂在南城独揽大权,这些小厂子被压的根本喘不过气来。近两年,南城罐头总厂效益不行,他们才迎来了翻身的机会。可这碗肉汤还没喝的尽兴,就被人往里撒了泡尿,他们安能如意。杨春赫明摆着从中作梗,他话的意思也很明了,罐头总厂要是不听他的话,马上停掉和刘世强的合作,他就联手盛远罐头厂和红明罐头厂,来个死死的压制。只见,杨春赫满脸都是威胁的意味。真是千年的王八下了颗臭蛋——老坏蛋了。照他的意思,他在南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要是不听他的号令,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死!在杨建业面前是一只乖乖羊,人后,就是一个只会威逼利诱,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看不上,却又斗不过。这点就很艹蛋!妈的,这比以前地主老财搞的还狠。看着在自己面前装犊子的杨春赫,陈龙都想解开裤腰带,一炮把他轰出去。此时,一直处于旁观的赵山河开了口,“杨总,做生意最忌讳的一点就是把个人的恩怨裹挟进来,你眼明心亮,有些地方肯定比我看的通透,也不知道是谁和你说的罐头厂和刘世强在搞合作,这纯粹是谣言。”“谣言?”杨春赫看着赵山河笑了,“难不成刘世强进到各地供销社的罐头不是从罐头总厂生产出来的?”“是从罐头总厂生产出来的,这点没错,可那是因为我在罐头总厂承包了生产线,所以按道理来说,这些罐头是我的,和刘世强合作的也是我,你这屎盆子,貌似扣错了地方。”赵山河说道。直觉得杨春赫有些莽撞了,也不看仔细了,有个洞就踏马的插。起早贪黑的胡乱耕耘,最后发现自己的那点种子全部都种到别人家地里去了。好笑!赵山河不明白杨春赫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单纯的看不上自己,完全没必要弄这么一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虽然仗着杨建业的关系,在南城横着走,没人敢得罪,但罐头总厂也不是吃素的,即使再不中用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得罪了,也是给他自己的路插了根钉子。千里之堤溃蚁穴。恃强凌弱,必遭反噬。以你之大,讽他人之小。殊不知,一旦硬起来,长度是可以改变的。“赵山河,我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你也完全不用和我搞明里暗里这一套,不管是罐头总厂还是你,市企办那边都很不满,你要是还想囫囵个的在南城混口饭吃,就趁早从刘世强那边拔出来,否则迟早烂在里面。”“你也不用对我有很大的敌意,我只不过是从市企办听到了一些风声,过来提醒你们一下,刘世强大批量进购你们的罐头,导致其他罐头厂订购量大幅度下降,这完全是扰乱市场的行为,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那还真要多谢杨总的好心了。”赵山河冷着脸,拱了拱手,“我不断别人的财路,可别人也别挡着我挣钱的机会,我可以不和刘世强合作,但这期间的损失谁来赔呢,是市企办?还是杨总你呢?”赵山河把这个破烂皮球又踢给了杨春赫。“市企办可不是你做买卖的地方,同样的,茂春楼也不是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挤进来的,你明白?”杨春赫用讥讽的眼神看着赵山河。赵山河无奈的笑了笑。这是要把路堵死啊!你两手一摊,说不让搞合作就不搞合作,真当这是花钱逛花楼呢,拍拍屁股,你让撅多高就撅多高。天下就没有逆来顺受的买卖。何况你一个开私营企业的,有什么资格过来横插一脚呀。认识几个高层领导就了不起?别忘了,自己那副给别人舔脚面子的嘴脸。到这儿充大尾巴狼?一炮轰死你算是客气!“杨总,好说好商量不行是吧,你非要当那个让人膈应的狗皮膏药,市企办想要下达指令尽管来,哪怕派个小领导过来,我们都认,可你……我凭什么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