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老夫人您手中的这套茶盏,是极品冰裂釉,整个京城的数量,一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花倾沐向前轻轻伸出白皙的手掌,差点亮瞎了肖老夫人的双眼。
肖老夫人心肝一颤,小心翼翼地把茶盏放下。
一套茶具一万两,那她刚才摔坏的那三套,得多少银子?
此时不仅气得肝疼,心也疼,浑身哪哪都疼。
“你,”无处发泄怒火的肖老夫人只好把矛头继续对准花倾沐。
“你是怎么管事的?外头那些商铺掌柜为何齐齐来咱们肖府讨账?那些账你难道没有平?”
“老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肖老夫人见她四两拨千斤挑开,登时越发恼怒。
“我不信你没看到门口那帮要账的!”
花倾沐茫然地看着她,摇了摇头。
再扫视了一旁眼生的老妇人,想来便是新来的李妈妈了吧。果然生了一幅菩萨模样,就是不知道心肠是否也如她的外表这般和善了。
至于其余人,早已躲得远远的。
毕竟要账的人数众多,数额必定不小,谁的体己私库也不够填补的。
李妈妈在肖老夫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又对花倾沐笑呵呵地道“三夫人见谅,老夫人一时情急,说话重了些,还望您看在老夫人一心一意为肖府的份上,担待着些。”
伸手不打笑脸人,花倾沐这才解释道“老夫人,儿媳今日巡铺子回来累极,便贪了个方便走的后门,故而并不知大门前究竟发生何事,不若把那些个来要账的都先请进门,也好过在门口一直赖着不走,被人瞧见了笑话咱们肖府来得强,您说是吧。”
李妈妈对肖老夫人点点头。
肖老夫人这才对金豆道“你去,把他们都带进来。”
“是,老夫人。”
门外徘徊要账的掌柜们很快被带进来了,大伙儿怒气冲冲。
进门便质问肖老夫人“老夫人,说好的与贵府每月二十结账一次,今儿个已经二十八了也没有结,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大家伙都需要这笔钱来周转,若是肖府一直不肯结账,我等就周转不下去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肖老夫人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忙喝止“住嘴!”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却对她的态度甚为不满。
这年头,欠钱的永远是大爷!
“老三媳妇儿,你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还未结清之前的账?”
“这个儿媳却是不知,儿媳只知公账上头一个月便已经亏空,儿媳便用自己的体己银子补贴了三万三千两进去。至于这个月该结的账,儿媳也早已在二十号之前结清了,用的依然是儿媳的体己,七万八千两。儿媳着实不知这些是哪儿来的账?”
李妈妈在花倾沐刚开始说自己用体己银子补贴肖府之际,便给花倾沐使眼色。
花倾沐压根儿当没看到。
肖老夫人见她当着众人的面曝出自家公中银子早已亏空,而这些账都是她贴补自己的体己银子进去的事情,气得眉目一阵扭曲,恨不得撕烂花倾沐的嘴。
肖府的脸都丢尽了!
底下的一众掌柜的都露出同情的表情。
都听说肖大人自从娶妻后,官升两阶平步青云,直接坐到了尚书的位置。
中途发生什么他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