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飒爽牛掰,受伤都不会喊疼,猹猹更爱了!】
江一茶环住齐凤的腿,黑黝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齐凤嗓子咿咿呀呀两声,伸出手打哑语:我没事。
江鹤之在外边工作了几年,什么人都接触过,哑语虽不精通,但也知晓一二。
何继文立志走向更宽广的群众,因此哑语也有所涉猎。
三人能顺畅交流。
“小凤,这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而且,谢崇和何继文身份不简单,在他面前透露一二,估计也是为了交换信任。
“幸亏他们暂时不想害你。”
“你是谁?”杨柳脸羞红,低着头对江一茶‘小声嘟囔’,“他好好看,我想嫁给他。”
谢曜洲瞳孔猛缩,追了上去。
谢崇攥拳,忍住澎湃的激动,僵硬转身,“那、那我、明天来看、看你!”
【这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吗?】
【猹猹要培养爸爸做黑涩会老大,抢了黑脸叔叔的位置!】
谢崇顾不得和江鹤之解释什么,猛地推开门,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柳儿,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饭吗?”谢崇冲进来,脸色焦急,但语气格外轻柔。
谢曜洲:“……不是鬼,是我妈。”
谢曜洲盯着江一茶,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隐约泛起两分痛苦。
【不可饶恕!】
“难得看到她这么安静,乖多了。”
“你先出来,我不看你,我去喊江叔叔。”
谢家门口,谢崇和何继文正在等他。
“小傻子。”
月色下,小路上,江鹤之抱着江一茶不疾不徐走着。
【漂亮姨姨好爱猹猹啦啦啦~】
他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和谢崇何继文商量事情,至于江一茶,交给谢曜洲,他很放心。
谢曜洲没办法,拿了一条自己以前的裤子,又跑向茅厕。
门内走出来一个高大身影,手里拎着一根木棍。
【猹猹可以把爸爸让给大笨狼,他可以有两个,不对,三个爸爸呢!】
【呜呜,飒飒姐姐不能说话,好可惜。】
谁教她的!
何继文灌了一口酒,“是,她突发脑溢血走的。你们家老爷子让大办葬礼,因为不符合规定,被罚停职三个月。”
“裤子沾了粑粑……”
谢曜洲跳下床,拿起江一茶的鞋子,“醒了就过来穿鞋,我带你出去尿尿。”
江一茶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捧着小脑袋,发出赞叹。
谢崇身体一僵,他虽然失明,但耳朵却不错,能听出是江鹤之的声音,也能听出他坐在椅子上。
“……封建迷信!”
二人齐刷刷望向谢曜洲,一齐后退。
动静不算小,但也不算大。
江鹤之掀眸,望向何继文。
谢崇有些懊悔失了明,仅凭这羞答答的声音,他便能想象到自家妻子的青涩可人。
“我闺女一直都乖。”
【猹猹要娶大笨狼!】
齐肃收回棍子,鹰眸凌厉,“她一个毛孩子,能救一个一百一十斤的大丫头?”
“为什么呀?”
偏屋中,昏黄灯光正发亮,一大一小坐在床上,正盯着对方瞧。
“不要哥哥!”
江一茶在江鹤之怀里蹦跶两下,“讨厌!”
漂亮女人反应了一会儿,愣住,低下头看怀里的江一茶。
杨柳漂亮的脸蛋潮红,羞羞答答冲谢崇点头,端起了姿态,“行吧,你走吧。”
“不——”
说是床,其实是炕,挺大的,估摸着能躺下四五个大人。
谢崇不知道自家儿子怎么惹了江一茶,他心思也不在两个小孩子身上,他尝试着走向杨柳。
何继文挥了挥手,“我不信,别忽悠我,除非她能说出我明天吃什么。”
“嗯?”
谢曜洲往后退了一步,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江一茶哼唧一声,翻了个身,正对着谢曜洲。
杨柳咯咯笑出声,本就明艳的长相,更加明媚。
【竟然给猹猹和爸爸吃闭门羹!!!】
“呼呼呼~”
【猹猹不笨啊啊啊啊!】
江一茶眼皮重重的,怎么也掀不开,她伸出胳膊,眼前有模糊的人影,“抱……”
她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不舒服,嘟囔着:“尿尿……尿尿……”
【大笨狼最喜欢猹猹了,失忆了也是!】
齐凤眼波微动,默不作声跟在江鹤之身后,微风轻扬,吹动她遮挡脸庞的黑发,隐约露出凹凸不平的斑驳。
“妈,早点休息。”
【猹猹马上就是大笨狼的恩人啦~啦啦啦啦~】
说完,齐肃拉着齐凤进院子。
姑且算是客厅的房间,地上歪七扭八躺着三个大男人。
江一茶瞬间闭嘴,仰起头,拽了拽谢曜洲的胳膊,小心翼翼,“那,我们去看看吗?”
‘哐当’
“你确定她死了?”谢崇攥紧双拳,脸上的表情压抑不住激动,他反复确认,“当真?”
“江鹤之,今天的事就谢谢你了,明天我给你家送二斤肉。”
他在谢曜洲这个年纪,作业本撕了烧火,反正就是没写过。
【大笨狼真该揍!】
谁教她的!
江鹤之正要感慨谢曜洲勤奋好学,被谢曜洲一提醒,又将注意力移到了江一茶身上,给她系好扣子。
“小洲哥哥,你会讲故事吗?”
换完裤子,谢曜洲牵着江一茶回屋继续睡觉。
“小洲哥哥,你好粗俗。”江一茶伸出手指,戳了戳谢曜洲的脸,“你要说上厕所!”
院里传来一声响。
江一茶僵住,不敢动弹。
谢曜洲站在茅厕外面,等着江一茶出来。
“小洲哥哥,没准姨姨很孤独呢,她在叫我们。”
全世界仿佛失了声。
谢曜洲:“……”
哪里是何继文酒量不行,分明是他们互相灌对方,结果,只有何继文没有防备心,醉倒睡过去。
伸出手,在她小脸上怼了两下。
他们每次见面,都是针尖对麦芒。
“酒量不错啊,谢知青。”
江鹤之夸了谢曜洲两句,离开了房间。
“天太晚了,你自己走我也不放心。”江鹤之招呼何继文,“你先去谢崇家,我一会儿过去。”
不偏不倚,倒在了谢崇杯子里。
谢曜洲低头,瞅着自己的小身板,果断伸出手。
“茶茶说你什么了?”谢崇露出些许笑意。
谢曜洲咬牙,爬到江一茶身边,把她摇醒,“起来,我带你去尿尿。”
“你不回去?”何继文顿了顿,开口,“听说你们家老爷子念叨过你,想让你回去接管他的职位。”
“嗯。”
谢崇每晚都要去照看妻子,他担心她晚上受凉,担心她屋里有任何可以伤害她的尖锐物品。
“你也是,嘿嘿。”
“杨姑娘,天不早了,你先睡觉,明天我们来看你,好不好?”
“你好漂亮。”
“站住!”齐肃抡着棍子,声色厉荏,“你把我妹怎么了?”
江鹤之懒得辩驳,依照谢崇和何继文的交情,何继文不会轻易说出这个秘密。
谢崇:“!!!”
谢崇无奈摇头,“我就是一个瞎子,接替他?老爷子也不怕别人笑话!更何况,他不接受柳儿和小洲,我更不会回去。”
“那为啥我——”
“你长得跟妈妈真像,嘿嘿。”
他捏着杯子,朝谢崇走过去,“谢知青不如再解解渴?”
【算了,猹猹不和笨蛋姨姨计较。】
江一茶转过头,张大小嘴巴。
【猹猹应该能救吧?】
【大笨狼的眼睛好黑呀,还长,看着就不好惹。】
“小洲哥哥,你生气了吗?”
“你短命。”
江一茶试探道,“要是你生了一个哥哥呢?”
【啊啊啊啊啊——】
谢曜洲跑进屋,一推开门,屋里地上躺着三男人,面红耳赤,酒醉不醒。
【脸黑嘴巴又臭又硬,怪不得一辈子没有老婆!】
“到了,你自己去。”
“他醉过去,睡着了。”江鹤之瞅了一眼地上,醉死过去的何继文,“谢崇,你这朋友酒量不行啊。”
“小呆瓜,你长点防备心行吗?”
“不知道。”
江一茶:“……”
他怎么会忘记她呢?
这可是需要他半夜伺候着换裤子的小祖宗!
“过来,把你身上沾了……扔掉。”谢曜洲轻声哄着。
这西堰村卧虎藏龙,各行业顶尖人才都有,只不过都短命。
说完,谢崇落荒而逃。
“不要哥哥!”
江一茶突然‘恶狠狠’望向谢曜洲。
江鹤之噗嗤笑出声,他转过身,眼神同样不善,“齐肃,你妹刚才掉坑里,我闺女救出来的,你不感谢感谢?”
彼时。
齐凤见江鹤之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再拒绝,伸出手:谢谢。
院子里空荡荡,什么动静儿都没有,因为没有风声,就连树叶子的簌簌声都听不到。
“你那些弟弟妹妹闹腾的也厉害,争着抢着往老爷子跟前献殷勤。”
四岁了,该懂男女大防了,改天和江叔提提。
民风朴素?
俩人一追一逐。
“醒醒,醒醒。”
江一茶:“……”
“不了。”谢崇抿唇,俊朗文弱,微微低头,像是在对江鹤之示弱,“我得去看看妻子。”
谢曜洲伺候着江一茶换裤子。
杨柳嘟嘴,坚定摇头。
江一茶迷迷糊糊醒过来,摸到身边有人,她推了推,“尿尿。”
“哦。”
一九二.二二七.一五五.一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