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和老莫勾着伤痛的身板,虚弱的向李恪报告。
重铁队当时身在巨大空洞的正正中间,因为洞顶是从中间裂开向四面塌碎的,所以当时受到的冲击最小,
没有死亡,但是重伤过半。
另外十名考子及时的躲入车底,幸而无人受伤。
然而侯仲德和他的千牛卫部下就惨烈多了,到处都是沉重受挫的唉声长叹。
武元庆大车,考子们的把李恪背到大车边上,掀开高高的帘子。
里面,除了软绵绵的毯被和一股淡淡的药草气味,什么也没有……
大安坊离长安南面城墙的安化门太近,那里虽然是长安比较偏僻的城门,但也还是有重兵把守的,离得太近了反而不好。
李泰很烦,因为那位长安县的张大县令又来了。
大通坊现在准备大兴土木,商机无穷,庞大的商业队伍闹得大通坊沸沸扬扬。
锣鼓大乐在张县令的张牙舞爪的指挥下,连续不停,并且精准到每一个调调都丝毫无错,热热闹闹的场面在南城极度少见。
虽说一名正经的县令应该要稳重一些,不应该与民间粗放的乐手们厮混在一起,否则太过有失颜面。
但是张大县令可不是什么迂腐的官员,为了政绩昌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小小的面子问题。
人家还有自己的道理,既然长安县出了英雄人物,那自然就应该大鸣大放,如果不把动静折腾大点,那才是有愧于乡梓呢。
不过,在林由典一顿棍子狠抽之后,张大县令才不情不愿的让乐队降低声调:“好了好了,莫要吵到学堂里练写大字的童子们。”
一切总算回归平和,但是这次大县令出行,不
光只带了一套仪仗,还有……
骚客,李恪没想到张大县令竟然还带来了一堆骚客,其中还有许多人经历过未央宫废墟的战斗。
就在音乐变小的那一瞬间,骚客们喷涌而出,比张大县令还有张牙舞爪。
“大海啊,你伤得怎样了?”
“大海啊,你何时能够站起来,我等邀你去平康坊欣赏飞天大乐哟。”
“是啊大海,我等自研了一套飞刀战阵,什么时候与你重铁队切磋一下?”
“啊,大海啊,在下新得一首诗歌,你要不要听?”
……
李恪满头黑线,骚客们现场竟然就嚎叫着朗诵了起来,呼天呼地的满怀浪涌,搞得张大县令很想再去指挥乐队应和一下。
朗诵闹叫之中甚至还有一名骚客做起了现场评论员:“粗鄙粗鄙好粗鄙哟。”
太闹腾了,好在有一个老家伙及时出现,伏尸百万的拐杖猛抡一圈,然后就把骚客们震得全无了声气。
李恪抹着汗水向余安雄表示致谢:“余老再不来,我可就要被喷死了……”
“诶。”余安雄大手一挥:“老夫今日刚刚退休,闲着也是闲着。”
余安雄竟然退休了?李恪悄悄看向林由典,发现林由典面无表情,但是眉头之间确实有着那么一丝的忧郁。
长安在经过太后的一顿整理之后,已经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只是一般人感受不到而已。
但是余安雄并没对此事多说什么,就像老鹰赶小鸡一样,赶着张大县令
和一众骚客们前往学堂:“今日陪老林教授学童,诸君快走快走,快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