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亭愣住,目光落在沈乐言品质上等的玉冠上。</p>
看起来真是娇生惯养的娇公子。</p>
他心中哂笑,他这个弟弟有时很蠢,有时却聪明得紧。</p>
瞧瞧,无事便一口一个庶子,大难要落到头上了,就见风使舵地喊大哥,好似他们多亲密似的。</p>
这样居心不良的蠢货,还惹得殿下不高兴,真该吃点教训。</p>
旋即,他又被自己吓一跳。</p>
他是不是太恶毒,殿下她会不会讨厌心思阴暗的自己。</p>
沈长亭回神,去看青黛的反应,发觉青黛正笑吟吟地看他,不同于面对沈乐言的冷笑,此刻乌黑的瞳孔里浸着狡黠的笑意,似乎在问他满不满意。</p>
殿下她,难道是在为他出气?</p>
沈长亭胆子比先前大了许多,心念一动,就握上了青黛的手,他轻轻地挠了一下青黛的手心。</p>
“叮——任务达成进度35%”</p>
青黛轻咳一声,“沈公子,带路吧。”</p>
这便是放过沈乐言的意思。</p>
沈乐言揉着膝盖,慢慢起身,含羞带怯地看青黛,眉目中又隐隐带了一丝埋怨。</p>
显然还没死心。</p>
青色背影纤细,迈起步子窈窕,盈盈一握的细腰若隐若现,勾人的意味很足。</p>
沈长亭蹙眉,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月白色的锦衣长袍,活扣系到最上方,捂得严严实实。</p>
他默了片刻。</p>
花朝两夜,殿下与他同宿,却并未有夫妻之实。难不成是他太无吸引力了?</p>
青色、薄纱,还有什么?</p>
沈长亭正胡思乱想,竟直接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p>
青黛眼中含笑,“不用什么,你最好看。”</p>
沈长亭羞得烧到了耳根,他埋头走,不再吭声,也不知信还是不信。</p>
青黛挑眉,她可没说假话。</p>
沈长亭身长玉立,身量比北溟寻常男子要高,肩宽腿长,看似单薄,长袍下是结实有力的薄肌,是最上上等的身材。</p>
进了沈府,沈相热情地嘘寒问暖,生怕招待不周,仿佛不约而同地忽略青黛身边垂眸不语的沈长亭。</p>
青黛打量一周,沈府的人皆在,唯独少了沈长亭的生父冯春。</p>
青黛坐到主位之上,喝了口茶,状似无意,“冯侧君呢?”</p>
沈贤面色尴尬,“他他身体向来不争气,今日是病倒了,不能把病气渡给三殿下。”</p>
青黛按住正欲上前的沈长亭,诚恳道,“哎呀,冯侧君可是本殿的岳父,哪有子嫌父病的道理?”</p>
沈贤呐呐,竟也试图拿出沈乐言那套说辞,“陈正君才是长亭的嫡亲父亲,三殿下…三殿下的岳父,应该是陈氏才是…”</p>
青黛支着脑袋,“嗯嗯嗯。本殿的礼义廉耻全吃狗肚子里去了,本殿一点也不懂呢。”</p>
沈贤没听懂青黛的阴阳怪气,但她慌忙恭维起青黛,“哪里哪里。三殿下是北溟的将帅之才,从前读书时便是榜首,女皇陛下还赞……”</p>
叩叩两声,突兀地打断沈贤。</p>
青黛单指微曲敲击桌面,“我说,沈府是如何照看我岳父冯氏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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