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都不曾主动碰过青黛。</p>
“我喜欢谁？”同样穿了学子服的青黛扭头，蹬蹬跑到他面前，惊奇道，“小禾，我没听错吧？我居然能从你口中听到喜欢二字？”</p>
青黛眼神发亮，“你每天读书都是冷冰冰的，我以为你看不上男女情爱呢。”</p>
“不……不是！”少年鹤浊洁净无暇的脸迅速变红，“是…是朋友之间……的……”</p>
“朋友之间……”青黛眉眼间明亮，语气拔高，“那我喜欢拙行书院的所有人！”</p>
听到这个答案，少年鹤浊更加郁闷。</p>
他不知郁从何起，又不知郁该何解。只能低垂脑袋，一言不发。</p>
“小禾呢？你喜欢谁？”</p>
少年人玉面含霜，沉吟不语。</p>
脑中闪过白日里旁人放在青黛肩上的手，凌乱的心思四处乱撞。他按捺不住似的，脱口而出，“我只喜欢你。”</p>
说完，少年鹤浊有片刻懊悔，但眼底逐渐亮起坚定和豁然。</p>
“我才不信！”青黛绕着圈，上下打量他，“论谁来说，你都是书院内最受欢迎的人。我才不信你只有我一个朋友。”</p>
年轻的女孩子笑吟吟地瞅他，相貌姣好，眼珠灵动，长廊外艳丽美景在她容光之下，霎时黯然。</p>
春色大好，少年鹤浊不分去半点眼神，只看她，“笨蛋。”</p>
“你又……！”</p>
青黛的声音骤然刹住，因为面前的少年曲指，冰凉的指节轻柔按过她唇下。</p>
跟廊内清风吹过的力度差不多。</p>
而后，少年鹤浊克制地放下手。</p>
他说，“是这样的喜欢。”</p>
拙行书院第二年春，生动而热烈的皎月花，开在了少女情思里。</p>
青黛一眨眼，紫衣男人于几步之外站定，看不出任何情绪。</p>
“靳大人。”青黛道。</p>
“嗯。”靳鹤浊静静站着，“你没有想问的了？”</p>
“啊，我……”方才还陷在回忆里，青黛没反应过来，“你愿意说……”</p>
靳鹤浊宛若没听懂，“我说辛万里。”</p>
青黛应了一声，眼帘低微，“已经问得差不多，他不会再回答我们了。”</p>
“我现下要去看看那群学生。靳大人，要和我去吗？”</p>
“嗯。”</p>
两人并肩走，青黛本以为靳鹤浊会沉默一路。可没走两步，靳鹤浊道，“你有很多想问的？”</p>
“嗯？靳大人说的是辛万里？还是书院学生？”</p>
长廊起了一阵风，靳鹤浊盯了片刻，“问你口中的……小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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