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婠有些不好意思,“我当然记得龚驿丞的托付,只是近期的事务……龚驿丞你知道的。”婠指了指龚景,做了个扼脖子的动作。
“嗨呀!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不是没办法嘛!只能来求你多费点儿心啦!”龚景虽然是在示弱,可他那嗓门,一点儿也不像在求人办事儿。
“御马台可有调查马匹死因?”陈宥在一旁插了句嘴。按说以淮陵驿站的环境,断无饲死马匹的k可能,龚景背这个罪名确实有些冤。
“有啊!牧监给的原因就是草料积郁引起的腹胀气,导致马不食槽,消化不良!”龚景苦笑着摊摊手,“这也不能赖我头上啊,那马匹调配过来就不食草料,我能怎么办?”
“据我所知,马匹胀气,是因为长期食用水分过于充沛的草料,草料难以消化积于腹中发酵造成的。”一个相对内行的解释从婠和陈宥身后传来。
二人循声看去,解答者竟是高咏鑫,只是不知他何时来到了二人身旁。
陈宥的第一反应就是钧州学堂之所以会掌握这些饲马之道,全赖若明夫子业精于此。
龚景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忿忿道“对啊!明明就是在凛州的时候饲养不力,调配过来之后死亡怎么能怪罪于我呢!?”
“可我在学堂学习时,就听夫子说过,凛州早已改善了饲马所用的草料,如此低级的失误,不该出现才是。”高咏鑫表示不解。
龚景一听急了“可我确实是碰到了呀!还为此背了罪责!本以为摊上个命案就够倒霉的了!不曾想自打那个香料铺子开张之后,我这一亩三分地是越来越不顺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什么香料铺子,能断了龚驿丞的吉运?”去过杊州的婠对“香料”一词十分敏感。
龚景便把杊香知味与花坊势如水火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末了还反问婠一句“是不是因为我掺合了这破事,所以触到了霉头?”
婠没有回答龚景这迷信的臆测,反倒是先瞟了一眼陈宥,她看到的是陈宥投来的心照不宣的目光。
杊州香料商贩,乾陵阁院士,相府嫡系,消失的花坊老妪,蹊跷的退租合约,这一串看似难有关联的人和事,竟如此巧合的结合在一起!
可是碍于高咏鑫在场,婠和陈宥没有展开明面上的交流,但是婠看得出陈宥已经在思考着什么了。
“龚驿丞,开脱罪名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如果你信得过我二人,就暂且先认了责罚,时机一到,我俩自会为你讨回公道。”陈宥思索片刻之后,安抚起龚景来。只是他这所谓的“时机”一说,婠也拿不准他是真有主意,还是缓兵之计。
但对于龚景来说,多次递折无果,申诉无门,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了,而且婠和陈宥确实也曾为他解决过难题,所以此时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那既是如此……我便自认倒霉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