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距离入秋也有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也许是因为全球性的气候变暖,除了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短暂的凉爽了几天外,气温一直居高不下。
春序坐在教室里上自习,闷了一身汗。面前的数学题在春序眼里,与天文无异。转头看看孙艺冉,她正为了与她爸爸年级前三的赌而奋发图强,与题山题海作斗争,实在不忍心打扰。唉~漫漫自习课,真不知道怎么度过。
天儿热的实在厉害,春序从袋子里抽出一张湿巾,湿巾与袋子摩擦产生“哧啦”的声响~春序把湿巾叠的小小的,“吧嗒”拍到自己的额头上,然后昂起头对着头顶“吱呀吱呀”转着的老式风扇,额头上可算得到了一丝凉意,但没过一会儿,额头上的湿巾也被身体的温度侵蚀升温,最后连一点儿凉气都烟消云散了!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儿嘈杂的笑声,撕破闷热的空气,撞进耳朵里!是操场上有班级在备战运动会了!
班里埋在书堆里的脑袋齐刷刷的抬起来,往窗外投去羡慕的目光。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像点燃了的导火线,逐渐接近情绪爆发点。
还没等同学们心里的情绪落下去,窗外的加油助威声又浮了起来。导火线终于燃尽了,不知道谁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板凳被推开,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像集结号一样一呼百应,不一会儿就空了大半个教室。
春序看着大家一个一个放下笔杆冲出教室,心里的无名火也跟着肆虐起来,甚至连孙艺冉都蠢蠢欲动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走?”在得到彼此肯定的信号后,两个人像洒了欢的兔子一样
跳着跑出去。
刚出教室门,春序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头看了看教室里,一瞬间的功夫,只剩南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托着腮望向窗外。
不知道为什么,春序以前明明从来没有在意过南树,但在这一瞬间,她脑海里好像浮现了很多个关于他的场面。每一个场面,他都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那么安静,好像与这个世界都隔绝了一样。
春序没有让脑袋继续想太多,因为她的腿已经先她一步奔向他。
南树听到动静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进春序向自己奔跑过来,不容他做任何的反应,抓着他的手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奔向楼下的操场。
所有人像撒了欢的羊群一样,瞬间遍布整个操场,每个人都在这偷来的半日闲里发了疯的玩闹。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会在一瞬间爆发,但既然爆发了,那就应该痛痛快快。
春序松开手,对南树说:“坏事就是要一起干才对,谁也不能掉队!”南树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反驳她。
春序找了一个足球踢给南树,远远的朝他挥手:“对面的!射个门!”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天气就变了。一场雨下的突入其来,大家急急忙忙的开始往楼里撤,但是来不及了,多多少少还是受到这场任性的雨的牵连,淋了个半湿。
所有人挤在屋檐呀,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先开口笑了,然后笑声就像会传染一样,蔓延开来。
南树没来的急踢的球,孤零零的躺在雨中!春序看了看自己湿了一半的衣服,像只离弦的箭一样冲进雨中,既然湿了,那就湿个透吧!她一脚踢在足球上,来了一个漂亮的射门。
南树远远的看着雨中小巧玲珑的身影,昂起头,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此时此刻,没有人想回到教学楼上读书了,更没有人想待在这屋檐下躲雨。他们也冲进雨中,踢球的踢球,助威的助威。
南树看着在一群男孩子堆里,带着球穿来穿去的春序,自己都不曾察觉到自己嘴角微微上扬的那一抹弧度。
春序远远的看见南树,脚下一使劲儿,把球踢过去,球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等春序发现不对的时候,球已经正中南树的额头了……前一秒还在感叹春序活力四射的南树,下一秒就尝到了这份活力带来的飞来横祸……
春序也顾不上玩球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抬手就要撩南树的刘海,却被南树抬手挡了回去。
春序有些着急了:“你让我看看,是不是砸的很严重呀?”雨水打湿了南树的头发,他的刘海也一缕一缕的结在一起,隐隐约约的看着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泛红了,好像砸的很重。
“不用了,我没事。”南树抓住春序的手腕,挡住她再次伸过来的手。
额头上被砸到的地方被雨淋着都隐隐有些发热,看来肯定是要肿了。但是此刻南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的额头上了,而是在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