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下来徐达再次出征已经是一张明牌，杨宪和徐达二人就接下来的中日之战开始做推演。</p>
徐达聊着前次出征日本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也提到了那个不惜牺牲自己生命发起冲锋的不知名日本将领。</p>
杨宪则是笃定，下一场大决战，一定会是海战。</p>
二人聊着水战、登陆战，以及后续占领出云之后的各种细节。</p>
对于日本这个民族，杨宪对他的了解显然要比徐达深得多得多。</p>
期间徐妙云亲自过来送了一次水果糕点。</p>
徐妙云亲手剥了两个橘子，先是递给了徐达，然后自然而然像是顺手为之，也给了杨宪一个。</p>
徐达看着手中的橘子，忽然叹起气来。</p>
杨宪嘴里吃着甘甜的柑橘，不明白徐达为何忽然如此，便开口询问。</p>
徐达这才说明原由。</p>
“这出海，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一点就是吃食。”徐达拿起手中的柑橘，接着开口道。“只要出了海，想吃上这么一口新鲜的柑橘也成了奢望。”</p>
竟然忘记这一茬了。</p>
这个时代出海，可不比后世，有那么多丰富的食物。</p>
工业革命之前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所有补给都要依赖船上携带。</p>
而几乎所有新鲜的水果蔬菜保质期都不会太长。</p>
因此海上航行的舰船在大多数时间内都得不到生鲜食物，还是以盐渍类和谷物等能长期存储的食物为主，能做成半成品的尽量做成半成品，别说新鲜食物了，就连饮水也是大问题。</p>
果然杨宪还没提这事，这边徐达已经开始向杨宪吐槽饮水问题了。</p>
海上航行淡水主要用于饮用或者做饭，很少用于盥洗，即使是饮用水，也不能敞开供应。</p>
“勺水不以惠人，多备以防久泊也”，说的就是这种情形。</p>
经过杨宪一番询问之后，他这才了解到，因为明朝水师没有远航的经验，为了解决饮水问题，他们在船队编制中专门设有水船来运载淡水。</p>
原时空，这一习惯一直延续到郑和下西洋时代。</p>
可郑和下西洋并非殖民扩张，战斗不是主要任务，因此水船效率低的问题并非特别凸显。</p>
眼下徐达他们出征，战船作战任务居于首位，因此再用水船伴随航行显然就不太合适了。</p>
杨宪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可以在战船上划出专门的水柜舱，再辅以水桶，这样一来便能携带相当数量的淡水。”</p>
“比如一艘战船，设水舱四、水柜四、水桶一十二，这样便能承载淡水六七百石。”</p>
这样一来，如果只是征战日本的话，应该是完全够用了，在使用的过程中不再那么捉襟见肘。</p>
可即便如此淡水依旧是宝贵资源。</p>
如果将来要进行距离更远的远洋航行，主要还得依靠港口补给淡水，然后就是要学会存储雨水备用。</p>
实在要应急的话，还能直接用蒸馏海水获得淡水，不过这样做需要消耗大量的燃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