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的时候,刚好撞见病床上挣扎着的女人。
没等护士长说完,他就下意识先一步迈了进来,把南枝压在病床上,不许她挪动分毫。
“医生说的话,你没听见么?”
“不能乱动。”
霍司爵急得语气微冲,但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
看着南枝那张惨白的脸,霍司爵深呼一口气,喉结微动,用几乎哀求的声音哄着她:“你乖,等天亮我叫人给你送红枣燕窝来。”
“你需要补血。”
霍司爵这才移动目光想看一眼她的伤口。
“不许看!”
她微微撇嘴的功夫,眼眶就已湿润。
身下,冰凉凉的。
那个护士长正在脱南枝的裤子,她又是羞怯又是害怕。一双桃花眼只能眼巴巴的盯着霍司爵,不许他移动目光。
四目相对,他温柔似水,她警惕十足。
霍司爵拿南枝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甚至懊恼,为什么之前有那么多次的机会,他却没有——
好好要了这个女人。
哎……
“换好了。”护士长为南枝盖好被子:“还是你先生在,你比较配合。”
她能不配合么?
她敢么?
南枝哀天哀地,为什么偏偏这么巧,在这个时候来例假?
她老脸全丢光了。
“我手机呢?”南枝问。
霍司爵从怀里掏出,想归还给南枝的一瞬又后悔了。
“你想打给谁?”
南枝眉梢一拧,盯着霍司爵像看一个智障:“我妈!我打给我妈行不行?”
“霍司爵,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林姨已经知道了。”霍司爵淡然开口:“我和她说,你需要休息几天。”
南枝的瞳孔,在霍司爵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中,渐渐放大。
她微微张口,又说不出一个字。
眼中唯有惊讶,害怕,甚至是恐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枝声音很轻,她转过脸,不敢看他。
如果霍司爵知道,她母亲是这样的身份,一定会觉得恶心吧?
像他这么高高在上,又极为重视血缘的家族。连她不生孩子都要被诟病这么久,更何况自己是私生女呢。
“很难么?”
霍司爵执意,挑起南枝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早在前几次我陪你回南家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说完,他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这么好骗?”
南家那点小把戏和心思,霍司爵心里和明镜一样清楚。他不说,无非是看在南枝面子上,不想撕破脸。
“你以为我去你家,送的那些东西,指名道姓的要给林姨,真的只是感谢她照顾你?”
霍司爵像看一个傻子,在南枝的错愕中,慢慢凑近。
盯着她的红唇,贪婪又迷恋道:“我都是为了你。”
这五个字,他说的很轻,却字句有力的落在了南枝心底。
“我来北海,也是为了你。”
霍司爵见她迷离,慢慢凑近,慢慢——
想要贴近那双唇。
可就在快要触碰上的时候,南枝突然侧过脸。
“霍司爵,今天我可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所以?”
他满足的地松了手,等着这女人和自己谈条件。
南枝还愿意和他谈,就说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霍司爵喜欢自己被她需要的感觉。
“合同的违约金,一笔勾销。”
他们原本签约,是要一直演戏等到霍司爵解决奶奶那边的麻烦,结果南枝忍不住,全盘托出,气的老太太住院。
“不行。”霍司爵拒绝。
真要一笔勾销,他岂不是再没理由找南枝麻烦?
他还没那么蠢。
“医生说,奶奶心脏病严重,这次差点就回不来了。你要对这件事情负责。”
霍司爵当然是瞎编的。
那老太太骂人这么精神,像是去过鬼门关的人么?
南枝面色拧巴,一双好看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那你想怎么样?我没钱!”
“我不是给了你很多么?”霍司爵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其实他早就好奇了。
之前的房子加上自己假意合作或以其他方式给南枝的钱,足以让她过上好日子。但南枝在没奢侈消费的情况下,还是过得这么一般。
霍司爵玩笑道:“你养男人了?”
五个字,极有杀伤力。
南枝气的姨妈血一涌而出,就差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