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了。”
海菡虽然不知道张无尘为何忽然这么问，但还是柔柔地点了点头。
“那为何书法那一项，礼部侍郎黄家的三小姐会夺得头筹？”
今日上朝的时候，礼部侍郎一顿炫耀自家的女儿在百花宴上夺得了殊荣。
甚至还从袖子中掏出了当日黄家三小姐临摹的字帖，张无尘远远地瞧了一眼，是普通的簪花小楷，虽然在普通女子中算是优秀的，但是跟海菡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只要评委的眼睛还没瞎，怎么可能让黄三小姐摘得头筹。
张无尘虽然不是特别了解百花宴，但在成婚前还是听过风声的，海菡能被称为才女的很大原因，就是每一年的百花宴上，她的表现都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不仅是未出阁的小姐参加百花宴，还有很多过来挑儿媳妇儿的夫人，若不是海菡有婚约在身，她早就被夫人们抢走当儿媳妇儿去了。
张无尘听说过自己妻子的“战绩”，自然不理解为什么今年的百花宴结束后，他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海菡的讨论。
海菡正在布置饭桌的手顿了顿，很快便恢复了过来，她低垂下了睫毛，淡淡地说道：“我不再是之前的海菡了，我是现在的张夫人，太出风头，反而会给你带来困扰。”
在成婚前，海菡便知道自己的才华对于很多男人来说有些太多了。
女人应该会照顾家宅，若是习字的话便更好了。
女人无才便是德，海菡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百花宴时候，年幼的自己想要赚来虚名，拼尽了全力，可周围那些夫人和小姐们，眼神却从一开始的敬佩欣赏变成了敬畏并带着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味道。
她从小失去了母亲，父亲一直也没有续弦，她从小长大的时候听的都是父母琴瑟和鸣的故事，自然认为女人的才华要赶上男人，能和男人相当才好。
可是在那次百花宴中，海菡无意间听到了有人私下里议论她。
是两位她相熟的夫人，府上的少爷和她的年岁相当，即使海菡身上有婚约，但因为她父亲是太傅的缘故，夫人们都认为那门不靠谱的婚约不作数，等到海菡到了年龄，海太傅自然会找个借口废掉婚约。
所以这些夫人们在看未来儿媳的候选人的时候，并没有将海菡排除在外。
海菡远远地看到了两位夫人正在柳树下面聊天，她正想规规矩矩地上前打声招呼的时候，却听到了夫人们提到了她的名字。
“这次是海菡的第一次百花宴吧，她的表现真是在一群姑娘中都亮眼，甚至好像都比哥儿的功课还要好呢。”
其中一位夫人，声音有些别扭地说道。
海菡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侧耳听到另一位夫人轻蔑地说道。
“那有什么用，女子懂得那么多大道理有什么用，娶回家，家宅不宁都算轻的了，哪有丈夫喜欢妻子整天跟自己讨论大道理的。”
“这样的女子，是没有男人愿意娶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