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又喝了几杯茶，王公公掐算好半个时辰的功夫便离去。</p>
只是他离开之后很久，又打发了小太监长海回来给陆清婉送个物件，说是刚刚遗忘了。</p>
陆清婉笑着收下，打开后，是一根簪子。</p>
簪子的头能摘下来，里面倒出一张卷成针似的纸。</p>
她连忙打开来看，都是朝辩会上的辩论题目……</p>
长公主迅速地读了一遍，用心记下，“你猜陛下会点王征和你弟弟辩哪一个题目？”</p>
上面一共有二十几道题，千奇百怪。</p>
陆清婉也仔仔细细记下，“我猜会是那个字。”</p>
“生？”长公主道。</p>
“对，就是这个生字。”</p>
陆清婉很是笃定，因为陛下希望这二人死……</p>
长公主也很快的反应过来。</p>
“不过你为何让陛下和皇后召见杜悦芷？”长公主并没有看懂这一番操作。</p>
陆清婉禁不住苦笑，“这的确不是我另有心机，母亲您若好奇，不妨就在召见的时候也进宫去看看。只要您见到，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p>
陆清婉仍旧在卖这个关子，长公主也不再追问。</p>
等陆锦方拜访吴教谕归来之后，陆清婉便直接带他回了武安王府。</p>
二人直奔小院，陆清婉则把丫鬟们打发走，单独与他私聊。</p>
将王公公给的那些题目全都背出了一遍，陆清婉尤其强调了那个“生”字，“这个字你要好生想一想。”</p>
“所以你是偷着把题目告诉我了？”陆锦方有些羞愧，他认为这就是作弊。</p>
前半个时辰还在与吴教谕说，此次朝辩会要与国子监那一些人公平相争，可眼下他就知道了内幕题目？</p>
“我可没说这就是朝辩会上的题目，你也不要胡乱地猜。”陆清婉把这个锅背下来，“之所以让你去思忖这个‘生’字，是因为陛下希望你死。”</p>
陆锦方：“……”</p>
“别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今天王公公和长公主殿下都直接问起了杜悦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p>
陆清婉不等陆锦方回答，直接给了他答案，“意味着宫中已经很生气，只想让你出来当个替罪羊。”</p>
“那又何必把题目都告诉给我？这不符合逻辑。”陆锦方不懂。</p>
陆清婉歪了一旁，理所当然，“因为宫里不只希望你死，也希望那一位死。”</p>
“长公主殿下今天已经求情让你去对峙国子监祭酒王征。”</p>
“那个朝堂上指责父亲无能、让楠哥儿在国子监被嘲讽、要陛下罢免你姐夫王位的王征。”</p>
“……”</p>
陆锦方咬了下唇，“赢了他之后，我会主动辞官。”</p>
“那也要你能赢得了他。”</p>
陆清婉不禁嘲讽，“而且只有你这种骨子里还带几分文气的人才在意真正的公平。”</p>
“如果国子监真的在意公平，就不会对父亲冷嘲热讽，不会在意楠哥儿的身份，更不会闹出内定状元的丑闻。”</p>
“何况你以为他们不知道陛下会出什么题目吗？恐怕比你知道的还早。”</p>
陆清婉才不信王征那群人会傻呆呆的等。</p>
陆锦方咬了咬唇，虽然心里也明白陆清婉所说，很可能会真实发生，可他心里那股子劲儿总在别扭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