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瞬间像霜打的茄子,没了八卦的心思。
……
厢房内,檀香茶几上的紫铜的三足兽耳香炉,青烟袅袅。
秦念之等了一会,困意上头,便支着额头在伏在桌前小憩。
宣和帝透过雕花木窗,隔着屏风看不真切,只隐隐瞧见有道人影伏在桌前。隐忍多时的怒气,在看到那一身艳红的嫁衣时,达到了顶点,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金丝手链。
双目通红,布满血丝,恨不能立刻冲进去,将人捆起来带走。
一阵凉风吹过,雕花木门被吹得“吱牙”作响。
宣和帝绕过屏风,一眼便瞧见了桌前那道人影,一时僵在原地,只觉得血气上涌,大脑一片空白。
“湘禾?”
秦念之的小脑袋一点,从手肘上滑落,猛地惊醒,看向雕花屏风,感觉有人影闪过,可空空荡荡,湘禾还没回来。
宣和帝从没如此狼狈,手忙脚乱地趴在木梁之上,心脏“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会破体而出。
是梦吗?自己的癔症竟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可他的双眸却死死的盯着下方的那道倩影,如果是梦,这梦中场景也太过荒唐滑稽了些,念之,秦念之,内阁大学士,当朝探花郎竟是女子?
秦念之坐在圆椅上,像只猫儿似的,悠哉地伸了个懒腰,脖颈纤细修长,胸前微微拢起,腰身不及盈握。
殷红的喜服更显得她肤白似雪,乌黑油亮的长发垂落在肩头,慵懒的神态,熟悉的眉眼,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袖口因为高高举起滑落到臂弯处,白嫩嫩的手臂上还有着尚未消散的红痕,头微微扬起,额上除了漂亮的花钿外,还有一个青紫色的肿包……
宣和帝屏住呼吸,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若是梦,那这梦中的细节也太真实了些。
见她站起身来,一身耀眼华丽的曳地婚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走到雕花木窗前,却不敢探头张望。
皱眉自语道,“怎么还不回来?我现在要是扒了这身喜服不等她,湘禾回来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转身时,竟踩到自己的裙摆,跌了一跤。
“嘶。”
宣和帝险些从梁上蹿下,又生生忍住,可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秦念之正欲抬头往上看,门口突然传来抱怨声,“也不知怎么搞的,好好走在路上都险些跌倒,幸好,这花冠没有摔坏。
诶,阿念,你怎么也摔了?”
李湘禾慌忙上前扶她,“没摔着吧?”
“没事,就是不太习惯穿裙子被绊了一跤。”
秦念之有些哭笑不得,又抬头看向房梁,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看什么呢?”
“不知道,总觉得刚才有东西盯着我,心里有点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