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分析的头头是道,但张哈子却直接摇摇头,讲,那个收银员心思啷个细,不可能会露出啷个简单滴破绽来。
我讲,如果不是因为重量,还能是因为什么?
张哈子讲,就是因为重量,不过不是因为太轻老,而是因为太重老。
太重了?这我就有些搞不懂了,一个纸人,再重能重到哪里去,就算是十个纸人,也不可能比我一个阳人的重量还要重啊!
张哈子讲,你背过尸体没?
我点头,讲,自然背过。
不仅背过,还被尸体压过,传说中的鬼压床,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几次了。
张哈子讲,既然你背过尸体,那你就应该晓得,背尸体要比背他活到起滴时候更老火(累、难受的意思)。
这个我自然知道,而且深有体会。相信你们也一定会有这样的感悟,即便你没有背过尸体,但你们一定背过喝醉酒的人。当一个人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他比平日里的重量绝对要高出两倍不止!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办解释纸人为什么会比我还重吧?归根结底,那只是一个纸人。而且我之前还砍过它脑袋,清楚的看见它身体里的骨架只是普通的篾条,并不重重的钢筋铁骨。
张哈子却摇摇头,讲,对方既然要让我认为那个纸人就是你,肯定会把你体重这个因素考虑进去。虽然那只是一个纸人,但对方只要让我相信那个纸人是你,那它滴体重自然就和你一样。
虽然张哈子说的很空泛,但我还是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对方直接让张哈子中了幻术,认为那个纸人就是我,所以当张哈子抱起那个纸人的时候,其手上所感受到的重量,就应该和我的一模一样。
张哈子讲,所以,你现在搞明白,我为么子讲太重老迈?
我点点头,对他说了句明白了。
因为那纸人的体重在张哈子的脑子里和我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按理来说,当他抱起纸人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重量应该不会比我体重更重,但因为纸人不能动,就好像是一具尸体,或是喝醉酒的人,那张哈子把它抱上车的时候,就会觉得比我的体重要重。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张哈子就确定了那个纸人不是我。
虽然听上去很有道理,但若是换做我,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我肯定不会如此笃定自己的判断。万一搞错了呢,那岂不是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间?
张哈子讲,我一开始也确实不大敢确定,毕竟啷个大滴事,要是认错人老,那就好玩老。所以我特地从车屁股后面往副驾驶绕,就是想等到看哈,你这个哈挫挫会不会给我提供新滴线索。
我看了看我光着脚掌,上面还在流血,显然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住不住。但我还是很开心的对张哈子讲,那两只鞋子?
张哈子讲,虽然我被迷到老,但外面滴声音多多少少哈是会听到一星半点儿。所以当我间断听到那两个声音滴时候,我就开口问老车上滴纸人,问它听到没得?它当时讲听到老,所以我就晓得出事老。
我问,为什么它说听到了,你就会怀疑?依我看,它要是说听不见,我才会觉得奇怪呢。
张哈子闻言,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讲,难道你滴耳朵比我滴哈好使些迈?
我看了一眼张哈子的眼睛,瞬间就明白了。他看不见,所以他的耳朵比任何正常人都要灵敏一些。他都只能依稀听见声音,如果是我的话,根本就听不到那个声音才对!
张哈子不愧是张哈子,分析问题永远是那么精准巧妙。
可是,他怎么就确定我一定是到送葬队里头去了呢?
他讲,阴人送葬,魂飞魄散。啷个大滴阵仗都搞出来老,你不被它们搞到送葬队里头去,难不成哈会搞到宾馆里头睡瞌睡去迈?
我讪讪一笑,讲,那我们现在啷个办?
他回过头去,看着那永不停息的河流,沉默一阵后,才突然开口讲,我到想,我们哈要不要继续去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