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场就石化了,刚刚你自己亲口对我说你看得见了,而且一路走过来跟常人无异,怎么他冯伟业一死,你又说你看不见了?
你这哪是骗鬼的话,你这分明是在骗我!
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哈子讲,我不是讲过老迈,想要破解这神人共祭,要么我们两个死到祭祀前头,要么老子滴眼睛复明。
我讲,我晓得啊,第一个办法不是被你否定了吗?所以你采用第二个方法。而且第二个办法不是也奏效了吗?这不正好说明你的眼睛确确实实地看得见了吗?你怎么又说你看不到?
我觉得我这逻辑完全没有问题,即便有问题,我也不愿意承认有问题,因为我实在是不能接受张哈子的眼睛复明之后又变瞎。
但张哈子却摇头,讲,要是我眼睛能啷个容易就复明,哈要你这五年来辛辛苦苦滴去跑遍东西南北迈?
我讲,我不管,反正你讲你看得见了,你就肯定是能看得见了。否则冯伟业的神人共祭怎么可能会被破掉?
这是一条铁证,容不得他张哈子耍赖。
但张哈子还没说话,那谢姓大汉就开口讲,他确实看不到,要不然刚刚那一路我也不得自言自语滴讲那些莫名其妙滴话咯。
我回想起之前这大汉在张哈子身边讲的那些话,对一个正常的听众来说,确实很莫名其妙,但如果是对一个瞎子听众来说,那就不是莫名其妙,而更像是,在给这瞎子说明前方道路上都有些什么障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这壮汉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些话,原来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张哈子看不见,所以才故意那么说!
可他又是怎么知道张哈子能看得见的呢?
我跟张哈子一直待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他只是听了一下我简单的描述,他怎么可能就会知道?
大汉听到我的疑问后,脸上露出比我脸上还多的疑问,他看向张哈子,问他,你这个朋友不是匠门滴人?
张哈子点点头,讲,就他这智商,没得师傅敢收他。
这明显是张哈子开玩笑的话,但那大汉却当了真,不仅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接茬讲,难怪咯,不然匠门里头滴人,不可能不晓得对镜梳妆滴来头。
说完之后,他就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力道有点大,我觉得有点痛。
拍完之后,他讲,兄弟,没得事,你不是匠门滴人,就算不懂也不丢脸。
之前我还只是觉得有点痛,现在我感觉我有点被冒犯了。
但我确实不懂什么事对镜梳妆,也不知道这对镜梳妆有什么来头,怎么会让张哈子眼睛在没有复明的情况下,就破解了冯伟业的对镜梳妆?
那大汉闻言问我,所以你朋友之前对冯伟业讲滴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讲,你讲的是哪句?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学着张哈子的口音,用蹩脚的渝州方言讲,姓冯滴,你见过哈子会对镜梳妆迈?----就是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