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哈子却直接回了我一句,刚刚到坡上把那把刀扔老。
我自然不会相信张哈子的这话,只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把篾刀给我,更不会把篾刀扔到车后座去。
无奈的我只好发动车子,在五十度的坡上前后开着试了试刹车,发现除了比之前有更尖锐的摩擦声外,并不影响性能,看来刹车是彻底好了的。
当我把车顺利调头驶上高速后,我就开始纠结起来,毕竟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仿佛自己的小命随时会被别人给取走一样,心里一点也不踏实。
越是这么想着我就越是后悔,觉得自己当初应该多坚持一下,说不定下一分钟就能拦到车了呢?
结果张哈子却开口对我讲,其实就算你拦得到车,我们也不能坐。
我问,为么子?
张哈子伸手指了指身后,讲,我们自己倒霉哈不够,哈要把这个霉运带给别人迈?
听到这话,我顿时恍然,难怪张哈子之前为什么那么决绝的转身往回走,原来是知道不管我有没有拦下顺风车,我们最终都不会坐别人的车。
而他也刚好趁着我去拦车的时间,想办法处理那个我们都看不见家伙。只是他没成功,我也没成功罢了。
别看张哈子平日里做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但其实在这些细节上的考虑,他比任何一个匠人考虑的都要更加周到。至少,刚刚我就没想到车后座那家伙会跟着我们去别人的车上继续祸害我这一点。
幸好张哈子还算是人间清醒,否则我们两个要是都大大咧咧的去搭别人的车,到时候真把对方给害了,那我真是百死难辞其咎!
被张哈子这么一说之后,我心情反而好了很多,没有再去纠结为什么拦不到车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庆幸,因为没有把这份厄运带给别人。
只不过一想到我身后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家伙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瞬间就又席卷而来。
开音乐把那个声音给盖过去的方法也不管用了,因为声音再大,那个声音依旧会在歌声变小的时候,或是歌曲切换时钻进我耳朵里,到时候还是会不知不觉的被迷惑住。
想不出解决办法的我,就只好问张哈子,你篾刀也不肯给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张哈子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讲,你莫管,专心开你滴车就是老,剩下滴交给我。
听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但从头到尾,我只看到他招鬼,根本没看到他驱鬼,他能想到什么办法?
半信半疑的我继续往前开,但心里还是一直念着车后座的那个家伙,生怕它趁我一个不注意,就突然钻出来吓我一下。于是我时不时的就看一眼后视镜,但每一次镜子里都是空空如也。
可越是如此,我不仅没有好转,反倒是越来越害怕,看后视镜的频率也越来越快。而看到最后,我发现我都开始出现幻觉了,我竟然看见镜子里坐着一位面目全非、恐怖至极的中年汉子!
看它那脑袋,就知道肯定是被车子轮胎给碾过去的,而且不止碾了一次,而是反复碾压了很多次,才会把半边脑袋碾成那个样子,完全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幻觉,因为帮我们拖车的那些人说车里坐着的是个低头哭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中年汉子呢?
但这还没完,过了一会儿,在这中年汉子的旁边,又出现一位死状极其惨烈的家伙,同样的,也是男的。难道也是错觉?还是说,他们就是张哈子找来的,死在高速路上的野鬼?
毕竟他们这副模样,十分符合高速路上惨死之人的模样。
我把我这个发现告诉张哈子,张哈子一脸淡定的回我,讲,撒老啷个多滴纸钱,要是招不来一两个野鬼,老子滴钱不是白撒老?
果然,这两个野鬼真是张哈子招来的!
只是,一个看不见的阴人就足够麻烦了,现在还招来其它的野鬼,张哈子这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吗?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误会张哈子了。
因为随着车后座野鬼数量的增多,我看见在它们的中间,明显空了一个位置出来,而且是很不协调的那种,一看就知道这里应该做坐着一个人,但不管是从后视镜里还是转过头去看,都看不到那家伙的身影。
也就是说,那个低着头哭泣的阴人,肯定就坐在这里!
还不等我开口,张哈子就已经有了行动,只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那把据说是已经扔掉的篾刀,照着车后排那空着的地方,狠狠戳了进去,半截篾刀都戳进了后排座位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间听到一声凄厉的嘶鸣,尔后一切归于平静,我后背和屁股那种被针扎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等我再去看后视镜的时候,发现那些被张哈子招来的野鬼,看见插入后座的那把篾刀后,都纷纷吓得消失无形。
我问张哈子,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只见张哈子慢悠悠的把身子挪回来,那把篾刀还插在那里,他冷哼一句,很没好气的讲,你屋个仙人板板,敢惹老子,你以为老子看不到你,就拿你没办法老迈?照样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