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北冥道场</p>
虽说在这些鲛人的记忆中，它们算是已经倾巢而出。</p>
但谢缺所获得的毕竟只是一只年轻鲛人的记忆，族群中的所有秘密他未必都能知晓。</p>
谢缺不断下潜，甚至到了他都记不清有多深的水下。</p>
伴随而来的，是水温不断降低，气血燃起的微光也变得有些暗淡。</p>
但水压却是没有像是方才那般紧迫，甚至只和水下几十米带来的压力相似。</p>
谢缺心中有些明悟地点点头。</p>
想必就是这深潜之渊的奇特之处了，使得这些鲛人们的身体素质天生就强过人类，但也未被水压碾作齑粉。</p>
再往下去，水色竟是开始逐渐变得明亮起来。</p>
不知自何处而来的光亮，将这片深渊照耀得格外清晰可见。</p>
不过昏暗依旧，甚至显得更加诡异幽寂。</p>
这里，便是鲛人族群的居所所在了。</p>
一座座巨大残破的珊瑚堆在一起，高低不平，错乱不堪。</p>
无数幽深破败的洞穴遍布这巨大珊瑚之上。</p>
甚至不断有鲛人从中探出头颅，小心翼翼地看了谢缺一眼，又连忙将头缩回去。</p>
谢缺注视到了这些鲛人，不过从气魄的感应上而言。</p>
这些无非都只是相当于人类中的入境武者。</p>
在鲛人族群中，只能算得上是老弱病残了。</p>
稍微有些战斗力的鲛人，都已是倾巢而出。</p>
谢缺回想，这些鲛人本应是能够正常地游往内陆，潜伏无定河中，等待着偷袭自己。</p>
但却未预料到，师祖竟是请菩萨为自己抹除了身上达贡留下的气息。</p>
失去了神灵的指引，让那些鲛人们顿时变得如无头苍蝇般。</p>
只能在海上大肆屠戮人类，以泄愤恨。</p>
鲛人族群的数量不过上千，这也导致他们的居所占地算不得巨大。</p>
真正广大的是鲛人们供奉达贡的巨大广场。</p>
而这深海之底发出光亮的源头，也便是在那广场之上。</p>
没有任何一只鲛人出来阻拦。</p>
谢缺很轻松地便游到了鲛人祭神所在的广场。</p>
在这深海底部，竟是出现了一处莫名平坦的广场。</p>
广场之长，则是谢缺记忆中的巨大达贡神像。</p>
神像高达十丈有余，或呈跪拜，或是祈祷模样。</p>
从那如蛇似蜥般的奇特面容之上，竟还能够捕捉到一丝虔诚神色。</p>
其最中央，则是一座高达百米的神坛。</p>
其位置处在海沟旁的峭壁之中，宛若刀削般的平整不由得让谢缺也感慨。</p>
即便是历经了九重雷劫的入道真人，想要在这深海之下开辟出这样一处雄伟神坛，怕也是需要花费不少功夫。</p>
在那神坛之上，竟是一颗颗人头骨摆在上面。</p>
粗略看却，便是最少也有上千颗人的头骨，甚至鲛人还将之搭成了一座京观，仿佛是在展示其战果。</p>
神坛两侧，则是两尊高大粗壮的望柱，正撑着上方的石壁，似乎是为防止塌陷般。</p>
而这深海之底的光亮，便是从这两尊望柱上发出。</p>
谢缺走近看去，那望柱宛若华表，其上雕刻着各类纹理。</p>
这两尊巨大望柱，一边雕刻着鱼，一边雕刻着鸟。</p>
谢缺深吸入一口海水，不由得有些怔住了，这柱子上的镂空雕塑竟是仿佛快要活过来了一般。</p>
这鸟的神形给谢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和自己心口处的大鹏印有着一丝的相同。</p>
但这望柱上雕刻的鸟却是显得更加神威，给人一种铺天盖地之感。</p>
在这般巨大的神坛之前，谢缺的身形就如同一只蝼蚁般。</p>
他游上前，想看得更加真切一些。</p>
一道墨绿色的光芒自谢缺脚下升起，落到他的身上却是没有惊起一丝波澜。</p>
谢缺低头看去，那是一只面色狰狞的鲛人。</p>
这鲛人体型庞大，近乎快有十米之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