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到，这僧人的来头竟是如此之大。</p>
“这不是我……”</p>
怀月道人也只是耸耸肩，毕竟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似乎也是早已超出了他们的预计。</p>
怀月道人拍了拍他的肩，以示理解。</p>
在他的眼中，透过刀刃，看到的自己模样已然和那僧人并没有什么不同。</p>
“随后佛陀又问目犍连，其便回应佛陀曰：旋转虚妄分别之意识，还归于湛然不动之心性，心性发出智慧之光明，好像将浊水澄清，澄之既久，就成为莹净皎洁之如来藏性，故以意识法门最为第一。”</p>
怀月道人也是顿时眼中露出一阵思索之色，看向谢缺：“毕觉师弟既是传承了禅密二宗之法，竟是也非这僧人所等之人么？”</p>
谢缺通晓卜算一道，知晓自己身怀审死图箓这般至宝，按理而言应是没有人能够算计得到自己的。</p>
既是目犍连，那边能够说得清了。</p>
阿至则是面色有些疑惑，只是他还有些沉寂在阿文死去的悲恸中难以自拔。</p>
阿至没有露出什么不悦，只是神色稍显奇怪：“这刀内的传承信息……乃是阅之即毁……”</p>
“今日终于能够得以解脱了……”</p>
怀月道人顿时也露出啧啧称奇地目光看向谢缺。</p>
鬼首大刀仿佛也感受到了那僧人的存在，不由得开始疯狂地颤鸣起来。</p>
怀月道人也是参透了其中禅机，看向阿至的目光也不由惊奇了起来。</p>
“也不知晓毕觉师兄，是如何能够看到。”</p>
然而，僧人却依旧如故，仿佛眼前之人并不存在一般。</p>
顿时将阿至吓得一跳。</p>
怀月道人也只是露出笑容：“怎么？接受不了自己前世是个光头？”</p>
“镜明而影像千差，心净而神通万应。”</p>
阿至向怀月道人投出求助的目光。</p>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预想中的杀意并没有如期而至。</p>
阿至面容上顿时露出一丝奇怪神色：“莫非毕觉师兄方才也见到了？”</p>
谢缺略加思索，便是说道：“那刀刃之内，传承之法，你可见到了？”</p>
虽说这刀确实是极为好用。</p>
其刀刃如同狂风中的旗帜，刀身上的银光不断闪烁，仿佛要冲破束缚。</p>
阿至似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由得咬紧牙关，将那鬼首大刀再度捡起。</p>
“前辈。”阿至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想到的是，僧人也再次打断了他：</p>
话音落下，那僧人的虚影也就在此消散，只余留这空荡荡的院落。</p>
仿佛他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p>
谢缺默不作声，退至怀月道人身侧，静默看待事情的发展。</p>
若是早有设计，不论这刀，还是这僧人，应是都在等待某人。</p>
他没有选择隐瞒，只是直接指向阿至手中的鬼头大刀。</p>
“其中意思，便是形容何为心性圆通。”</p>
“其后目犍连便证得心性圆通，并且神通威能举世无双。”</p>
“那毕觉师兄，‘心净而神通万应’又是何解呢？”</p>
阿至依旧是有些难以置信，不由看向怀月道人：“师兄……”</p>
“我……就是他？”阿至依旧是有些梦呓般说着，他有些不敢相信。</p>
“楞严经中有言：大目犍连，心识圆通。”</p>
听闻此言，阿至顿时吓得一跳。</p>
僧人倏然抬手，谢缺手中本就颤鸣不止的鬼首大刀竟是瞬间迸发出一股难以令人置信的巨大力量。</p>
听到这话，谢缺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p>
这位大目犍连佛昔日可是被称赞为佛界神通第一的。</p>
或许……他们所等待的，便是阿至吧。</p>
他再次以之为镜面，从上反射出自己的样貌。</p>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谢缺竟是绕过了其中封锁，看到了那传承之法。</p>
阿至见状，也是不由一阵发狠，直接将这刀死握手中。</p>
只是经过刚才之后，谢缺便知晓自己或许也不能强求此刀留在自己手中。</p>
阿至嘴里默念了一遍，但又似乎有些不求甚解。</p>
<div class="contentadv"> 他不由看向一旁的谢缺：“毕觉师兄，此意何解？”</p>
阿至垂下头，又将刀提了起来。</p>
和这刀刃上反射出来的僧人形象差别远了十万八千里。</p>
像是这般心境高深者，也是极难去劝说。</p>
谢缺点了点头，也终于知晓即便是强如圣灵，竟是也能够被镇压。</p>
只是即便阿至有些不愿意，但那鬼首大刀依旧是强硬地将刀柄塞入他的手心。</p>
毕竟这方世界诡异无比，不论是他还是怀月道人也都不敢随意动手。</p>
怀月道人刹那间就流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神色，也不知晓其是因为不舍弟子，还是因为和佛门不和的缘故。</p>
“小僧与那圣灵纠缠了不知道多少年……”</p>
他抬起了手，轻轻地朝着僧人的眼前挥了挥。</p>
阿至也没有任何想要皈依佛门的心思。</p>
“其中故事，是说佛陀的弟子之一目犍连问佛祖：若是成佛之后，是否便是袈裟著身，须发自落。”</p>
“听闻目犍连此言，不单独如来赞他，连十方世界的佛都叹其佛法精深，慧根深厚。”</p>
却没想到，他这一看，却是猝然一惊，直接就将手中这鬼头大刀丢得极远。</p>
谢缺只是摇了摇头：“故那僧人方才告知与你‘镜明而影像千差’。”</p>
那僧人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p>
那僧人的意思表现得十分清楚了。</p>
只看其名，阿至便知晓其法之强大。</p>
此刻的阿至，虽说并无修行佛法，但其心性已然见得赤子之纯真。</p>
超越自己，不过是时间问题。</p>
阿至微微摇了摇头，有些难以接受：“也不是……”</p>
反而是一片片恢弘的佛门经文，悄无声息地遁入他的脑海之中。</p>
谢缺也顿时若有所思。</p>
噗啪……仿若水泡破裂的声音忽然炸裂，那僧人的身影竟是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p>
甚至于周遭天地都被这狂野的刀鸣震得微微颤动。</p>
竟是这样一位大神转世而来。</p>
而且他和阿至也并不熟悉，怀月道人既是都没有劝说，自己也就更没有理由了。</p>
他只是点了点头：“那……你知道出口么？”</p>
阿至点了点头，随即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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