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的一声嚎叫，直接把云姒他们惊了过去。</p>
“醒了醒了！”十一指着睁开眼睛的霍影，激动得很。</p>
唯独云姒他们，一脸的无语。</p>
云姒转头跟霍慎之道：“霍影现在不能动，在我的医术范畴之中，把这种症状叫做植物人。植物人确实会把眼睛睁开的，但是是无意识的眼睛运动。”</p>
霍慎之目光落下去，霍影又把眼睛闭上了。</p>
云姒道：“植物人睁开眼，跟闭眼，都是无意识的行为。有时候他会吞咽，这些都是身体日常反射表现。”</p>
十一白开心一场。</p>
可是看着这样厉害的霍影，成了这种样子，又觉得有些可惜。</p>
霍慎之面上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想起了当时霍影冒死领先锋队出去送死的样子。</p>
霍影给所有人撕开了活着的口子，等他转身去寻霍影，只看见了满天箭雨。</p>
霍影手持利剑，远远地朝着他的方向下跪——</p>
“主子，霍影此生无悔，以侍奉您一场为荣！”</p>
转身，霍影便折断了胸口的箭，举起高喝：“霍军不退，死战！”</p>
霍影是拿了命换了所有人活。</p>
九爷则搭上自己的命，换回现在只有半条命的霍影。</p>
“九爷？”云姒唤了霍慎之一声。</p>
霍慎之的思绪抽离，徐徐开口：“给他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让他醒过来。”</p>
“霍影随九爷出生入死，已经不是简单的主仆之情。”云江澈顿了顿，心有感慨：“姒儿，能治得好吗？”</p>
云姒点点头，她知道那一场战争的惨烈更残酷，十数万的士兵全死在了边疆，十家九户无儿郎，妇孺提刀上战场。</p>
武宗帝不仁！</p>
而九爷，他活着，要承受这一切。</p>
云姒心疼他，心疼那些失去儿郎的人。</p>
她伸出手，握住霍慎之的指尖，轻声道：“今日一早，陆鹤已经看见霍影的手动了动了，我在根据他的情况改变着治疗的办法。相信等到我生产之前，霍影能醒过来的。”</p>
霍慎之反握住云姒的手，带着云姒转身坐下：“今日无事，我陪陪你。”</p>
只是话才说出口，事情就找上门了。</p>
段一进来时，知道打扰的不是时候，但也只能匆匆迎上来：“陛下急召九爷进宫。”</p>
大事未成，他太忙了。</p>
云姒想要他陪，可是很多事情由不得他们。</p>
“九爷去吧。”</p>
霍慎之起身看了云姒一眼。</p>
他们之间还缺些东西，出了些问题，他能感觉得到。</p>
从前她会叫自己“九哥”的，现在，即便是单独相处，她也不曾再心甘情愿地唤过一声“九哥”。</p>
云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眼。</p>
“其实也可以了，他也在慢慢地找回自己。”</p>
云姒思绪涌动之时，云江澈开口了。</p>
“五哥？”</p>
云江澈叹息了一声：“成这样，没有几个男人想，何况是他曾经肯为你给出一切。姒儿，二哥这个人说话有时候为什么不中听，因为他说得句句见血，不会去想什么有可能。他给出的，都是最露骨直白的真相。你跟了九爷这样的人，你这一生，就注定不会普通太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