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快步上前：“九皇子，是九皇子霍慎之吗？”</p>
老嬷嬷冷冷朝着云姒看了过来：“什么霍慎之？你说的是何人？”</p>
云姒一愣：“九皇子名为……？”</p>
“九皇子没有名字，排行第九，只叫他霍九。”</p>
云姒的身形，为之一愣。</p>
跟随着嬷嬷来到了金銮殿外。</p>
人很多，云姒下意识地想要见一见少年时期的九哥。</p>
但是还没有等她看真切，就听见煌煌天威之下，掌印大人高宣——</p>
“大周霍氏皇族，清帝第九子霍九，今年十九，满九之龄，陛下改年岁，以十三之龄，入军营历练。”</p>
“皇子霍九，初入江州黑蛟军，以军功升任百人将。后攻陷齐国都城吞并齐国军队，官至黑蛟军副尉。从军第四年，燕，夏两国起战乱，霍九以为燕国增兵为名，吞并燕国，同年灭夏，第五年挥兵直下破秦……”</p>
掌印在殿上，高宣霍九的功绩。</p>
云姒在下听着，才知道。</p>
九哥没有名字的。</p>
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只叫霍九，还是因为排行第九，为了好区别，叫他霍九。</p>
史官提着御笔，一面报着他的这十年的功绩，一面写着他的辉煌。</p>
十年时间，一个小小士兵，官拜大周正一品镇国将军，十年平灭七国，还不算那些大大小小的蛮夷部落，在他手里亡了得多少个。</p>
如今，他真正的年岁，也才十九。</p>
旁人有的是震撼，而云姒心中，只觉得分外心疼。</p>
忽然之间，掌印大人高宣——</p>
“宣，九皇子觐见！”</p>
云姒几乎下意识的就朝着宫殿入口看了过去。</p>
鸿雁高飞的天，天空碧蓝入洗。</p>
明晃晃的天色之下，一个十九岁，威压尽显的军将，上殿了。</p>
这是大周开国以来，乃至放眼天下，都未曾有过的顶尖战将！</p>
一身寒芒铁甲，步步沉沉。</p>
从尸山血海之中搏杀而出的人，眉眼之间，仿佛闪动着屠戮血光。</p>
骨子里那入骨入髓的冷漠，眼里那轻视一切的狂妄，在今朝，显现得更加彻底。</p>
便是熟知他的云姒，见了这般的九哥——冷厉杀意入骨，凉薄冷血之极。</p>
她心中，竟也生出惧意。</p>
这样的九哥，叫她怎么去接近，怎么……怎么唤醒呢？</p>
就在这时，金銮殿之中，传出掌印大人的声音——</p>
“陛下龙心甚悦，赐九皇子名，慎之！”</p>
出征十年，归来才有了名字。</p>
这十年，他又是怎么在战场上厮杀打拼的。</p>
“儿臣霍慎之，拜谢父皇！”</p>
他的嗓音不如几年后的低重沉稳，只如今听来，清越寒凉，亦是好听。</p>
云姒垂下眼，不知怎么，也笑了，笑着笑着，却哭了。</p>
像是她自己，也得了奖赏，这功业，也是她的一般。</p>
这殿中，她是唯一一个，心疼他，为他笑的。</p>
抬眼之时，她眼底真切的笑意掺了眼泪，同起身时的霍慎之，正好撞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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