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颗试射的炮弹砸死了两个汉兵,在地上翻滚着冒出丝丝青烟。知道轰天雷的汉兵不禁为之惊呼尖叫,赶快远离危险。
轰,轰,轰!三声爆炸响了起来,火光一闪,在腾起的黑烟中,弹片激飞,响起了一片惨呼惊叫。
对于列阵逼进的汉兵来说,三颗炮弹能波及的范围实在是不大。
弹着点周边的汉兵陷入混乱,离得远的却影响甚微,远处的汉兵甚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千的人马,不可能因为三颗试射的炮弹而混乱不堪。而且,这三颗爆炸弹的杀伤力,可能并不比红夷大炮的实心弹更厉害。
“整队前进,整队前进。”军官们大声喊叫着,整顿着兵丁,比刚才好象多了不少经验。
马光远也嚎叫着指挥汉兵架设火炮,准备给敌人以同样的打击。
轰,轰,轰……对岸响起了连续的轰鸣,几十颗炮弹从沙堤后飞起,掠过河面,在汉兵惊恐的目光中,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
马光远抬头望着砸来的炮弹,瞳孔猛地收缩。这得有多少门火炮,明军竟然暗藏着如此的手段。
炮弹砸进了汉兵的阵列,看着地上嗞嗞冒烟的催命符,周围的汉兵惊叫着躲避逃开。
如果从空中望下去,汉兵的战阵有如被大雨点砸中的沙滩,又象水中投入了很多石子而泛起的涟漪,出现了以炮弹为中心的圆形空白。
爆炸声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在战阵中闪起耀眼的亮光,升腾起一团团黑烟。
杜岳山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已经做好准备的数百明军火枪兵,从佛朗机炮车的空隙中穿过,又呈紧密的四排轮射阵式向前大步迈进。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刚刚停息,一声天鹅音又响起。
明军的战阵戛然而止,离前面的汉兵已经不足百米。
第一排火枪兵举枪、瞄准、扣动板机,枪声汇成了一声不亚于火炮的轰鸣。无数的亮点闪烁,浓重的白烟升腾。
枪声刚落,第二排火枪兵越过同伴,再次举枪、瞄准,伴着天鹅音的号令,又是一轮威猛的齐射。
被猛烈轰击而引起混乱的汉兵,根本没有时间调整,又遭到了火枪攒射的迎头痛击。
装火绳(将火绳装入扳机的龙头式夹钳内,准备点火),打开火门盖,点燃火绳,瞄准,扣动扳机发射……
尽管汉兵已经完成了鸟铳繁琐发射的前几步,只剩下最后的程序,可在混乱未定、人心惊惶,又有如雨般的铅弹打来,很少有人还能静下心来进行操作?
这就是实战经验的不足,汉兵多数并没经历过什么战阵。
训练中倒是能够比较熟练地操作鸟铳,可在战场上,心慌手抖在所难免,谁还记得紧急时也可直接向火门点火,而不进行瞄准发射。
四排明军有条不紊地向前边进边射击,象精密的机器在运转,火枪的齐射一轮接着一轮,如同喷着火舌的怪兽。
这是张盘所部抽调的精锐,有的老兵甚至在东江开镇时便跟随张盘,用身经百战来形容也不为过。
“后退者,杀无赦!畏缩不前者……”马光远的狼嚎也止不住汉兵的败退,徒劳地挥舞着染血的战刀,已经砍杀了好几个败兵。
他看得清楚,第三批明军正乘船接近岸边,前压的明军在给他们腾出浅滩。船上除了明军士兵,还装载着炮车。
“上刺刀,冲锋!”杜岳山大声吼叫着下令。
战鼓敲响,虽然只有两面,声音既不巨大也不激昂,但听到冲锋命令得明军士兵却猛然振奋起来。
“杀,冲啊,杀啊!”呼喝声响成了一片,激昂起身上的热血。
明军士兵射完枪中铅弹,挺起刺刀,迈开大步,呐喊着向前冲锋。
面对着如狼似虎冲杀而来的明军,汉兵的最后一丝斗志也丧失了,败退终于变成了溃败。
噗,噗,噗……一排刺刀追上了敌人,毫不留情地扎进肉体,在惨叫声中,鲜血迸溅。
狼哭鬼嚎,惊惶逃亡,溃败之势已成,再没有谁敢回头,更不用提返身作战了。
第三批明军开始登岸,依然是三百火枪兵,二十多门佛朗机炮和配属的炮车。敌我的兵力,发生了变化,尽管不是非常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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