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朝着秦欢欢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压低声音道:“我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小娘您听过便罢了。”
“你说!”秦欢欢亦是一脸凝重,她有预感,兰香接下来的话,会影响她接下来的命运。
兰香又往外瞅了几眼,确定周边没有外人了,这才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觉得,老夫人对二夫人好,其实是在利用二夫人。”
“利用?”秦欢欢惊道。
兰香忙伸手捂住秦欢欢的嘴,惊恐万状地左顾右盼,确定没人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娘,您小声一点。”
“背地里议论主子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您是姨娘,自然不会有事,奴婢可是要丢掉性命的!”
“对不住对不住,我只是太震惊了。”秦欢欢从善如流地道歉,半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压低声音催促兰香,你继续说。
兰香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道:“您可别一惊一乍的了,不然奴婢真不敢说了。”
秦欢欢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我保证,你快与我说说,老夫人怎么是利用二夫人呢?”
秦欢欢低声说:“不只是奴婢这么说,我们下人私底下这么说的。”
“您想啊,从前老夫人对二夫人可一点都不好,甚至还想将二爷的死扣在二夫人的头上,说她克夫呢,后来是二夫人展现了生意手段,才一点点受到重用的。”
“可即便如此,中间老夫人也有数次夺了二夫人的管家权,要不是……”兰香又顿住了,似乎是有所忌惮,不敢再说下去了。
“要不是什么?你快说啊!”秦欢欢一个劲儿地催促。
兰香“哎呀”了一声,又凑到秦欢欢的耳朵边,“要不是大夫人实在不堪大用,二夫人哪能有现在这样的风光啊。”
“你是说,大夫人做生意不行?”秦欢欢目光闪烁着,像是已经有了对策。
兰香拉长音“嗯——”了一声“这个奴婢也不知道,都是听别的下人说的,不过老夫人确实先后两次夺了二夫人的管家权交到大夫人手里,两次大夫人都给搞砸了,还得罪了咱们侯府得罪不起的人,那之后,二夫人才平平稳稳地管家到现在。”
秦欢欢心下已经有了论断。
如此说来,这府上能成为她的对手的人,就只有一个檀织许了。
不就是做生意嘛!
她带着宋远柯在外边的时候,也做过小生意,不过那时候他们无权无势,经常被街上的地皮无赖欺负,才没能做下去。
若是背靠侯府这棵大树,她也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看着秦欢欢的眼底迸发出强烈的野心和算计,兰香心下有些惊,猜不到二夫人到底想做什么,她站起身子,“小娘若是没有别的要问的,奴婢去给您取安神香了?”
“去吧,今日辛苦你跟我讲这么多了。”秦欢欢摘下头上的一支银钗子,插到兰香的发髻上。
“小娘,我不能要!”
兰香受宠若惊,伸手就要去摘那支银钗子,却被秦欢欢按住了手。
“戴着!你正是花一样的好年纪,平常打扮别太素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的,你且等等,以后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兰香这才收了那支簪子,笑着朝秦欢欢福了福身,“奴婢谢过小娘赏赐!”
秦欢欢端着从檀织许那里学来的端庄的姿态,“去忙吧。”
兰香打着去管家那里拿安神香的由头,先去了玲犀苑,简单地将方才春溪阁里的对话与檀织许说了,这才小跑着去那安神香了。
兰香离开之后,白露不解,屋里此时只有他们主仆二人,白露便唤了声小姐,“您这是在谋划什么呢?我怎么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