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迎上来,都被他甩在身后,径自去了楼上雅间,就在檀织许的隔壁。
“这位爷,您看您用点什么?”
宋耕熙这肚子里头还满着呢,但他的排场大惯了,一挥手:“来几道招牌菜!”
“好嘞,您稍等!”小二转身就出去了。
宋耕熙赶忙关上了雅间的门,就凑到墙边上去。
雅间就是木板隔开的,并不隔音。
隔壁也没想到会有人偷听,声音并没有压制。
“东家,这是这个月的账本,您过目。”
檀织许将账本放在一边,“这个先放一放,您先做。”
赵万生在檀织许对面坐下。
“你家里是还有两个儿子?”檀织许问。
赵万生点头,“是有两个不成器的。”
他料定檀织许不是无缘无故说这话,便又说:“我本来想让他们来酒楼帮忙,长长见识来着,就是不知道东家同不同意。”
“我也正有此意。”檀织许从白露手上拿过她捧了一路的盒子,放在桌上,“我有意在颍川和夏阳再开两家分店,就是不知道您舍不舍得儿子出去历练历练。”
盒子打开,里边是一摞银票。
饶是赵万生经营着这家酒楼,见到那一摞银票,也被惊到了。
再听到檀织许的话,赶忙起身,“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谢谢东家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
“东家?”宋耕熙将这连个字在嘴里咀嚼了半天,才终于回过味来。
这!这天玄酒楼,竟然是檀织许开的!
他只是混账,倒也没蠢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檀织许开这家酒楼是想做什么?
侯府的万生酒楼还不够她经营的吗?
不对!万生酒楼的生意都被天玄酒楼抢走了,自打天玄酒楼开业之后,万生酒楼的客流量少了一多半,每月账本都比从前少了两本。
这一刻,宋耕熙终于意识到,檀织许是在和侯府对着干!
她……她想干什么?
宋耕熙不敢往下想,可脑子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警告他:檀织许要毁了侯府!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檀织许又和赵万生商议了一番,又敲定等过两日他家里的事情安排一下,就让儿子过来找檀织许商议具体的事宜。
说完,檀织许便急匆匆地走了。
宋耕熙听见动静,也跟在后边走了。
走着走着,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他应该回府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娘,以后家里的中馈不能再让檀织许管着了,不然她还不知道要偷拿多少去填补她自己的生意呢。
宋耕熙想着就要转身,可檀织许还行色匆匆地往前走。
鬼使神差地,他就跟在了后边,心中想着:我到要看看,你还有什么秘密。
檀织许转身进了霓裳坊。
宋耕熙看着那牌子,看着络绎不绝的客人,忽然想到,原本他们家也是有一间绣坊的,还做过宫中秀女的选秀服呢,后来那绣坊被檀织许给卖了。
之后这霓裳坊异军突起,几乎强占了京城所有绣艺的生意。
有了天玄酒楼的前车之鉴,宋耕熙很难不怀疑,这背后有檀织许做的手脚。